此刻,坤仪宫内,皇后生前最疼爱的两个孩子,正在她的棺椁之前,闹的不可开交。
李望宸忍不住手上使劲,几乎要捏碎傅棠溪的手腕,道:“你简直是疯了,我就不该告诉你真相。”
傅棠溪一个用力,竟然挣脱了李望宸的桎梏。
她转着被攥到发麻的手腕,道:“我没疯,疯的人是你!
你母后死了,你却要轻易的放过杀人凶手。哦,不,谁让你是太子呢,你可以为了那些所谓的孝义而对姑母的死视若无睹,可我不行!若是没有姑母,早就没有傅棠溪这个人了,是因为姑母我才能活到现在!
她被人害死,可她心心念念的丈夫,那个害死她的凶手,却连祭奠都不曾来过。我一定要给姑母,向那个凉薄可恨的人讨个公道!
表哥,你若是不愿帮我,那就不要来妨碍我。”
说罢,傅棠溪跪坐在地上,将头靠在皇后的梓宫上,神情倔强,嘴角颤抖,两行清泪滑落。
李望宸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表妹,不知如何是好······
澄凉一夜没睡,她简单洗漱一番便带着从皇后处得到的那幅画朝乾安宫走去。
因着皇后薨逝,朝廷按照旧例罢朝一月,以示对国母的哀思。所以澄凉此刻前来,也不会撞见什么大臣。
康德海一身素服,手执拂尘立在殿外,远远看见一个身着道袍,发髻高束的小道士走来。
有些意外这位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他也不敢怠慢,忙迎上去,恭敬地说道:“清宁郡主,您怎么过来了。”
澄凉抱着那幅画,问道:“请问公公,陛下在里面吗?”
康德海道:“在里边,只是这几日事多,陛下又因为皇后娘娘薨逝而悲痛欲绝,寝食难安,没休息好,只怕这会子不愿见人。”
澄凉微微颔首道:“没关系,劳烦公公替我通传一声。陛下若是不想见我,我便一直在此等候便是。”
“这······”康德海对这位小郡主了解不深,没想到她看着云淡风轻的,还是个倔脾气。
这位小郡主是陛下和太后看重的人,前儿又立了大功,可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