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嫃看过来,笑道:“这是我画的图,我大姐姐绣的。”
谢睿由衷赞道:“很生动,原来你的画,这么好。”
唐嫃嘿嘿笑了两下没作声。
谢睿如坐针毡。
她怎么不看他了?
他刚才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傻?
谢睿有些懊恼。
从前与她相处毫无压力,只当她是邻家妹妹,可自从得知她心悦他,心弦便一下子全乱了。
最近满脑子都是,她什么时候看上他的?她打算怎么搞定他?如果她向他袒露心意,他该拒绝还是接受?她挺好的,父王和老祖宗都喜欢她,他若接受的话,那他们……
谢睿不敢一直盯着看,又忍不住不看,于是时不时偷瞟一眼。
闻墨看得急死了,想说什么就说啊,想干什么就去干啊,畏手畏脚的作甚,您可是皇长孙啊!
以前殿下面对女孩时,都是彬彬有礼的,唯独这回有所不同,怕是真动了心思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殿下正好到了婚配的年纪,唐三小姐如今名花无主,许是天赐良缘也说不定。
唐相嫡女,配东宫皇长孙,普天同贺。
闻墨越琢磨越觉得妥当,打算回头就报给太子妃。
“殿下,英国公出来了,好像不太高兴。”
隔了半座园子就能望见笼罩在张建勋头顶上的愁云惨淡。
张建勋没有看到他们,径自走了。
谢睿道:“据说是十六叔太能闹腾,搅得西山大营乌烟瘴气,英国公都没法好好练兵。”
那次谢知舟在环彩阁被逮住后,先是被太后关在宁寿宫,从早到晚轮流让嬷嬷给他洗脑,之后就被扔到西山大营。
唐嫃对此事有所耳闻,“越王爷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哪吃得消军营里的每日操练,恭王叔叔这一招还真是狠啊。”
不由想到了被她扔到越王府的蓝言是,谢知舟被逮之后都没机会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他的谢礼。
谢睿道:“十四叔是不愿意管,要不然以十四叔手下军士的手段,十六叔会更吃不消。”
最后一枝花插进去,略作调整,唐嫃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我们走吧。”
作为恭王叔叔的脑残粉,唐嫃当然听说了,恭王叔叔练兵很有一套。
恭王叔叔手下的兵马被称作是天下第一雄军。
虽然大伯父和镇西王,以及南境沐王府,都很厉害,可比起恭王叔叔来,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唐嫃抬头挺胸,想想都觉得骄傲。
只希望来日能有机会去往北境,一睹恭王叔叔叱咤风云的风采。
米粒将花瓶抱在怀里,两个宫娥留下收拾。
谢睿边走边道:“英国公大约是受不了,先去的养心殿,皇爷爷猜到他的来意,所以见都没见,英国公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的老祖宗,看样子没能达成所愿。”
唐嫃笑道:“越王爷这么招人嫌吗?”
毕竟是长辈,有些话谢睿也不好直说,“……十六叔混起来,英国公也管不了……好容易把人扔进去,不管是老祖宗还是皇爷爷,肯定不会就这么把人领回来,英国公……只怕还有得受了。”
唐嫃觉得在调教人这方面,威名赫赫的英国公未免也太不济事,要是把谢知渊交到她手里,保管不出两个月就能叫他服服帖帖。
往死里揍啊,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