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嗓音淡凉,"不用了,丢掉吧。"
他不是奢侈浪费的人,且就算他不想去,也可以让吴妈整理,让韩羡代取。
似乎,冥冥之中,他也在逃避着什么,却说不清,道不明。
唐俏儿眼眶湿热,摒住内心摇摇欲坠的痛意,迎上他墨色翻涌的瞳孔:
"我已经接受你不再爱我的现实了,以后,你只要健健康康,好好生活,就足够了。"
沈惊觉长睫微颤,仍是面无表情,"你也一样。"
"我累了,要休息了。"
唐俏儿湿润的视线再次描绘着男人深沉凛冽的眉眼,随即,将纤柔单薄的身子慢慢缩回被子里,背对着他,蜷成可怜见的,一只苍白的蛹。
"不送你了。"
她喉咙像火烧一样,嗓音被胸腔里涌上来的酸涩,灼得又痛又苦。
沈惊觉薄唇微张,泛白的唇瓣嗫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无言。
就在他迈开步伐,准备离开时,唐俏儿的声音在他身后,柔弱地响起:
"惊觉。"
沈惊觉猛然刹住脚步,宽厚的脊背一僵。
"再见……"
轻轻的哭腔,柔软易碎,却一纵即逝。
男人呼吸沉滞,紧攥的拳青筋彰显,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