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万物之事,皆有利弊,宝钞亦如此。用之善,则如神剑,足以令四方诚服;用之不善,则如烈日炙烤,民心似煮......"。
长时间跪匐在地上,让韩度的肢体有些僵硬,而且手指流血过多,也让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从头到尾再仔细看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将将衣衫折叠收起,而且韩度还在结尾处还留了一个心眼,力求能够勾引起老朱的好奇心。只要把老朱的好奇心给勾搭出来了,他活命的机会也就来了。
"想不到度儿你对宝钞的认识这么深。"
韩度回头就看见老爹那张带着后悔与忧愁的脸。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啦,见你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毛病,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是在陈诉宝钞利弊,你这是想要上书皇上,然后为全家挣条活路"
韩度点头,说道:"爹,那你看看,如果皇上看见这个的话,会免除你的罪责吗"
韩德挥手把韩度递过来的衣衫给推了回去,"刚才你写的时候,为父就看完了,也仔细思量过。你对宝钞的理解的确是要比为父深刻,如果当初为父上奏的是这些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触怒陛下。"
韩度听了脸上露出喜色,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看见了生的希望。
可是韩德接下来的话却把他的希望按进泥土里。
"可是现在陛下正在因为宝钞之事,处于盛怒之中,究竟会不会再看你这上书,或者是看了之后究竟是更加暴露还是能够冷静下来,为父没有丝毫的把握。"
"而且咱们现在可是深陷在囚牢里面,你又怎么把你的上书给带出去,让陛下看见呢"
韩度闻言,脸色煞白,刚刚燃起来的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
老爹说的是啊,怎么才能够把自己的东西带出去,然后还要让老朱看见呢
靠狱卒这行不通,先不说狱卒根本就见不到老朱,就凭他刚才和两个狱卒硬碰硬的顶着。要是两个狱卒知道他的想法了,别说是帮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将他手里的衣衫毁掉,好彻底断绝他的希望。
"爹,你做官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交好的么他就不来看看你"韩度双眼含着希冀问。这是韩度想到的唯一办法,也只有和老爹平级的大员,才能够在短时间内见到老朱。
韩德灰败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气呼呼的一摆手,"老夫为官清廉,不屑与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同流合污。"说完,转身走到自己老妻那边,不再理会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