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的这段路越来越好走,是时候把三轮木滑车整出来了,运送货物也更加方便。
滑车的图纸早就记在心里,拆解图也不难,杜木匠和他老丈人,最近一直在忙手摇扇和脚踏扇。
在江六的建议下,把木扇叶和扇面分给了其他木工坊做,只要掌握好核心技术,第一年他们怎么也仿制不出来。
到村口时又碰见婆婆们,正坐在大树下一块儿戳羊毛,这是作坊用不上的粗劣羊毛,有的成团不易清洗,有的染色不均匀,这样的毛拉不成长丝。
攒了有不少后,江六把这些粗毛搬回了家,打算做成羊毛垫子和地毯,戳成不同的花样子,卖给外地商人。
大姐现在有了身孕不方便出门,江六拿了图样和羊毛给她,让她在家戳羊毛垫子,一个垫子给三十文,大小不同价格也不同。
被野猪尖牙伤了腿的人家,大儿子和小儿子不愿意轮流养老人,代胜伤了腿,家里的银钱花了个干净。
代家老婆婆当年逃荒路上护着包袱,被贼人给踢伤了腿,现在人老了那腿更不利索,做不动什么重活儿,半夜偷偷离家,准备找个山窝寻死。
虽然最后被村民们找了回来,但村里老人们都有些兔死狐悲,就连江老太那几日心里也不舒坦。
江六把羊毛垫子放家门口,并扬言只有老人才能做活儿,这些羊毛能出多少垫子,他心中自然有数。
可以把粗羊毛带回家戳,做完一个垫子又到江家领新的羊毛。
羊毛轻,很容易被私藏,但九河村的老人不会这样干,如果有人克扣了羊毛,那么下次再没这样的活儿,老人们心里很清楚,这是小六又发了善心。
“小六,你回来啦。”
“咋没和小二小三儿一块回来哩,那俩也才回来没多久。”
这次的统一花样子是牡丹花垫子,熟练的一天能戳完一张垫子,等攒到年节前半月,再拿到铺子卖掉。
戳好的垫子还要分区染色,单人坐垫五百文,双人的和地毯就要贵些,粗羊毛有些扎人。
江六说自己刚刚有事儿忙,走近些看婆婆们戳的垫子,比他戳的不知道好多少,手里的长木针不停的往下扎。
“婆婆,您这针好像有点不同。”迎春婆婆用的木针很细,戳出来的花蕊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