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抬价后收钱办事,出院便搬进了傅怀凛的卧房里。
不过傅怀凛的卧室设计很独特,是由推拉门划分出两个卧室和一个书房,属于为日后结婚分床而居准备的大套间了。
管家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前一天奚景泠还是以小姐未来男友身份来傅宅吃饭,第二天晚上就成了先生的小情人并住进家里,但想到傅怀凛神经衰弱的毛病,还是很自然地将景泠的衣物都放到了侧间里。
景泠见东西放过去也懒得折腾,洗完澡大摇大摆地趴上主间的超大床,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半夜等傅怀凛忙完,驱着轮椅回到卧房见到床上拱起的小包,毫不犹豫将景泠叫醒。
景泠正做梦,梦到他一气之下,暗戳戳酝酿将傅怀凛推下楼梯,没曾想他还没付出行动,傅怀凛还真被他的念力给推得一路翻滚,差点吓死他!
虽然傅怀凛开局很狗,但不代表他真舍得将人搞死啊。
因而被傅怀凛叫醒时,景泠心脏骤缩,“扑棱”一声翻身坐起,松垮的丝绸睡衣垂落在臂弯上,露出大片白皙的匈堂。
缓了片刻,在明亮的灯光下双眼重新聚焦,才看到傅怀凛抱着手臂,坐在床边正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景泠松了口气,这个狗比还好好的狗着呢:“傅先生大半夜不睡觉,叫我做什么?”
傅怀凛指了指半开的滑动木门,景泠借着打哈欠翻了个白眼,念在金主爸爸腿不好的份儿上,耷拉着肩膀下床去关门。
“哗啦”一声,景泠将精致的木门关上,又光着白皙的双脚“哒哒哒”走到床边,毫无顾忌地重新钻回被窝里,脑袋在暄软的枕头里蹭了蹭,一副准备重新好眠的模样。
傅怀凛在他眼皮粘起的前一刻,冷声说道:“我不需要你陪睡。”
景泠眯缝着眼困倦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合约里都写了。”缓了片刻才后知后觉:“你不会是要我去侧房睡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怕我这个身材干瘪的小白脸勾引你吧?
傅怀凛不懂奚家破产前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怎么会养出奚景泠这种混不吝的小白脸。
沉思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又低了几度:“我有些轻微的精神衰弱,只能单独睡。”
景泠呵呵哒,凛子,你并不了解你自己,现在说得越多日后脸会越疼的。
景泠将手肘撑在枕头上,因脸颊挤压嘴唇嘟起,说话的声音也多了几分稚气可爱,他眨了眨水润的桃花眼,故作沉思状:“可我明早打算让绯绯看一下事实,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呀。”
傅怀凛雇佣他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景泠花样百出地让傅奕绯彻底幻灭,不仅要对奚景泠失去兴趣,也要锻炼出最基础的鉴渣套路。
傅父之所以没有将公司直接给女儿,另立了一个突发意外才会启动的遗嘱,一方面是因为傅怀凛虽然是他异母弟弟,但十年如师如父的相处让他十分放心傅怀凛的品性。
另一方面则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儿压根就不是接手傅氏的料,按照他的计划会和弟弟一起,为傅奕绯寻找合适的婚配对象,若小夫妻都不行便只能指望下一代,或是交付给职业经理人。
而在他尚未开始准备时突然离世,傅氏独女的身份,势必会招蜂引蝶甚至招惹祸患,父亲未做好的事情便只能由傅怀凛这个叔叔来做。
可惜傅怀凛在公司运营和决策方面的确是个不世之才,但在儿女情长方面却少了不止一根筋。
更是对兄长恩情看得过重,以至于他对哥哥的半个养子,也就是汪凌炀的滤镜极深,认为不论是傅奕绯还是汪凌炀,在哥哥死后,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骨肉至亲。
景泠的思绪在脑中转了一圈,放软了几分继续说道:“傅先生肯定希望我尽快完成任务吧?要快就要下狠药啊,绯绯性子软又天真,别人说什么都信……”
他气息微顿,又将脸可怜巴巴地贴回枕头上:“而且我睡觉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吵到傅先生我一定会自动离开。”
傅怀凛看着那张唇红齿白的利嘴,就想起前一晚他们被下药后……那些见鬼的反应。
之前也不是没有借酒爬床的,全无例外都被他赶了出去,但眼前这个心机小美人,却总是多一股子别人都没有的劲儿,让他无法真的做绝。
包括脑袋一热包养对方,让看着就不靠谱的景泠去帮傅奕绯拔掉轻信渣男的毛病,事情哪儿哪儿都透着不靠谱,但当景泠签下合约,在一年内要和他保持情人关系后,他竟然意外地身心舒畅。
最后傅怀凛再一次破例让景泠留在床上,试一试他说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