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靠在椅背上,郝仁的心思百转。
要说怕,肯定不至于,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一卷录像带就给打倒,但鬼佬分明是要杀他的威风,怕是也绝对不会让他太容易的就混过去。
当然,他有老唐做靠山,而且老唐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力度,鬼佬们绝对想不到,但人家老唐是什么身份地位?一哥都不够资格跟他直接谈事,因为这么大一点芝麻绿豆的事情去麻烦人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用?
想到此,郝仁打定了主意,轻轻地把左腿放在右腿上一翘,嚣张地点了根烟道:“说什么啊,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我啊。”
俩投诉科一愣。
警察打古惑仔是常有的事儿,大多数时候都会有个正当理由,他们心里想了无数个应对郝仁辩解的预案,却独独没有想过,郝仁居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仁哥,铁证如山,你说这人不是你?”
“靠,你没干过一线也别胡言乱语啊,这怎么铁证如山了,这么糊,根本就看不清楚脸,你怎么能确定这就一定是我啊,就因为他身材长得像我,发型像我,跟我穿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啊。
“仁哥,我们调查过,那天的那个时间段,您确实出现在这里过。”
“出现在那里又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栽赃啊,当然要选一个我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伙计,我是干一线的,不像你们整天搞自己人,全港岛几十个老大哪个没被我搞过,最近正严厉扫黑,那些老大啊,不晓得有多恨我,蓄意栽赃我,很合理啊!”
“”
这尼玛就无耻。
不过八十年代的摄像头,尤其是这种犄角旮旯里的,上面灰蒙蒙的还蒙了一层灰,拍出来的影像还是侧脸,确实也很难拍得清楚面部表情。
“那仁哥,您说这个不是您的话,请问录像中的这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你在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给你作证。”
“我作你妹啊!我当时在跟我的卧底接头,当然要隐秘一点了,难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那您的卧底”
“干什么,你问我卧底是想干什么,想揪出来让他老大毙了他啊,你是不是收了黑帮的钱来搞我卧底的啊,我警告你啊,我的卧底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信不信我让你给他偿命!”
警长级的那个伙计忍不了了,突然一拍桌子道:“喂!你不要太嚣张啊,现在是你犯了事!”
“干嘛?跟我拍桌子啊,你是不是跟我拍桌子?”
“我”
“妈的我出道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伙计敢当我的面拍桌子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你警号多少。”
“我”
郝仁毕竟凶名在外,在他们投诉科也是有名的,据说当年被他们投诉科调查的时候不但没人敢审,反而整个人就睡在他们老大的办公室,弄得他们老大连办公都没法办,结果人家啥事儿没有,还是一哥亲自请他出去的。
面对这样的凶人,怂是正常的,不怂才是不正常的。
位置更高的督察见状连忙打圆场道:“仁哥,消消气么,他是新来的不懂事,不过我们也都是办差的,大家都是伙计,您也别让我们难办么。”
“难办?那就不要办了啊!”说着,郝仁猛地站起,一只手,呼啦一下就把会议室的桌子给掀了。
俩投诉科的伙计都愣了,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