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寿坊—长安县衙署。
一群人从西市跟到了衙署,都想看看何家这事最后会如何收场。
长安县王县令一脸头痛地看着下面的人,何勇被绑着跪在了公堂之下,何倩拿着嫁妆单子一边念,一边让丫鬟将被卖掉的首饰摆上前来。
首饰铺掌柜站在一旁擦了擦汗,有些紧张,宋灵淑三人也站在旁边看着。
刚念完单子,一个衣着华贵,头戴着金钗的妇人,拨开外面的人群冲进了堂内。
黄氏恼怒地看了一眼何倩:“倩倩,你这是为何?他可是你弟弟。”
何倩没有理会黄氏,抬头看着上首的王县令,大声道:“这些就是被何勇偷出来卖掉的首饰,请明府为民女做主!”
县令还未开口,黄氏忙上前行礼,抢先说道:“这都是误会,我们家倩倩使小性子,惊扰明府与诸位了,我们这就回去。”
说完就去拉何倩的手臂,何倩甩开黄氏的手,冷笑了一声:“黄二娘在说什么?我在告贼人偷我母亲嫁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掌柜做见证。”
“这个事我们回去再说不要闹到外面,你爹现在很生气,正让人满京找你,知道你又闹出事来,定要发怒打你了。”黄氏半蹲在何倩身边小声劝了句。
“贼人偷窃,我状告贼人,何错之有。父亲对我有怒,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何勇偷我母亲的嫁妆。”
“这事是误会,还未查清,怎么就能断言自家弟弟偷窃。再说,家里的事怎好闹到官府来。”黄氏焦急地看着何倩。
宋灵淑冷冷地看着黄氏,她一再阻止,将此事说成家事,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私下解决,这事就掰扯不清了。
“黄二娘,现在是在公堂之上,人证物证具已齐全,有什么事也等明府断案后再说。”宋灵淑眼眸幽深地看了一眼黄氏,又向上首的县令揖礼。
黄氏暗含怒气地瞥了一眼宋灵淑,跪在公堂之上,仰头道:“明府,这都是误会,定有人怂恿我家小郞,他从小不通俗物,怎么会偷这些东西拿出来卖。”
“首饰铺的掌柜,还有外面的众人都看着他亲自将东西拿到铺子里,黄二娘却说他是被人怂恿,难道他是傻子吗?还是说,何勇是黄二娘怂恿的?”何倩愤怒地瞪了黄氏一眼,反驳道。
黄氏暗骂一声,回头瞪了一眼何勇,这才看清何勇为何垂着头,脸颊两边早已红肿一片,看向黄氏的眼神还有些惧怕。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黄氏扑过去抱住何勇,眼角立刻就迸出了泪花,一副慈母垂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