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流寇刚刚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刀凌空下劈,还没等落地,就被两支长枪给刺穿了身体。
一个身材魁梧的流寇则是飞起一脚踹到了李家军阵前的大盾上,将后面持盾的李家军士兵给撞得向后栽倒在地。
可是不等他抢入李家军的阵列当中,就被一支从旁边刺过来的长枪给刺穿了胸口。
然后盾阵的缝隙立刻就被旁边的人给补上了。
刘骜的确悍勇,手持厚背砍刀,踹翻了好几面盾牌,斩杀了好几名李家军长枪兵。
但是每一次他觉得有机会杀入对方阵列当中的时候,漏出来的破绽立刻就被填补上了,而且对方的长枪很快就刺到了他的身前。
虽然他靠着手中大刀的锋锐砍掉了对方的枪头,避免了被刺穿的下场,但是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让他杀得很是难受。
更让他心惊不已的是眼前这些“官军”,一个个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什么叫害怕,无论被他们杀死多少人,立刻就有人补上来,时刻保持着阵型的完整。
他再次一刀劈开一支刺来的长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已经躺下了近百名手下,很多人还在呻吟哀嚎。
就连他自己身上也都挂了好几处彩。
这一幕让刘骜的勇气已经开始消退,他看着对方依然完整的阵型,士兵们脸上依然冷峻的神色,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支“官军”是跟他以前遇到的所有“官军”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支军队。
他们有一种无比冷酷的气质,一个个好像完全不懂得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害怕,只是一个个毫无感情的战争机器。
跟这样的军队厮杀,根本无法指望他们会因为士气低落而崩溃。
他甚至觉得他们哪怕死的剩下最后一个人,都依然能死战不退。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军队?
刘骜此时心中有一种见了鬼的荒唐感觉,明明烈阳当空,可是他却感觉到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