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拿着熏暖的衣裳要伺候宋晏储穿衣,对她床榻上的萧淮早就见怪不怪,端的是淡定无比。
“那就让他等着吧。”宋晏储闲散开口,散乱的青丝垂于耳际,漂亮的桃花眼自上而下睨着床榻间的人,她踹了踹他,笑骂道:“起来!”
“也不知你是主子还是孤是主子,整日睡得倒是舒坦。”
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太监,哪一个不得早早起身,可他倒好,成日起得比她还晚。
“殿下这话说得,难道殿下睡得不舒服?”萧淮轻啧一声,慢悠悠探出身子:“殿下贵人事忙,臣素来闲散,无事可做,还不能多睡一会?”
宋晏储哪能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只呵呵笑道:“旁人多想要这一份清闲都没有……”她顿了顿:“再过些时日,你莫要跟孤抱怨才是。”
萧淮眼前一亮:“为殿下办事,臣怎会抱怨?”
宋晏储懒得跟他油嘴滑舌,起身下了床。陈玉抻了抻衣裳,正要伺候她穿上,却被一只大手打断——
“殿下,”萧淮懒洋洋下了榻,看着陈玉手中那布料精致的衣衫,眼中微微动了动,笑道:“臣伺候殿下穿衣?”
宋晏储眼眸微动,着实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有人巴巴地想去伺候别人呢?
她桃花眼微挑:“将军可会?”
“不会也可学。”萧淮光着脚踩着地面,不顾陈玉委屈巴巴的神情,接过他手中的衣裳,在宋晏储面前站定。
以往萧淮都是跟在她身后所以尚不明显,现在二人相对而站,宋晏储讶然发现他还要比自己高半个头。
宋晏储如今的身份地位,鲜少有能仰视别人的时候,可就是现在,她不得不抬起头,对上萧淮那近在咫尺的俊异面孔。
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仿佛能轻轻滑过男人的皮肤,带来一阵痒意。
“殿下,”萧淮含笑开口:“抬手。”
宋晏储睫毛微动,依言抬手。
萧淮身子微侧,将两只袖子给她套进去,而后靠近她,将衣领整理妥帖,他的头颅微垂,靠近宋晏储的脖颈,垂眼看去,便是那如凝脂般光洁如玉的肌肤。
萧淮眸色渐深。
男人呼吸间的气息喷洒在脖颈,灼热逼人,宋晏储不适地往后退了退,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后颈:
“别动。”
萧淮手带薄茧,似是不经意的摩挲,就让宋晏储浑身一颤。
然下一瞬,他就收回了手,坦然立在宋晏储面前,神色再自然不过。
宋晏储皱了皱眉。
萧淮恍若未觉,薄唇微抿,眼神清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将宋晏储两侧的衣襟往中间拢了拢,抚平理顺,大手慢条斯理地轻划过她的胸前,不经意地顿了顿。
一派平坦。
宋晏储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萧淮动作自然,将她胸前的衣襟理顺,而后微微低头,替她系上腰带。
他的手笨,一个圈圈绕了许久,才算成型。结果到最后一看,却是丑得难以入眼。
一旁的陈玉慢慢撇过了眼睛。
宋晏储只看着他,不予置评。
冬日天寒,除却外面的大氅,宋晏储里面还得穿上两三件,内衫穿过,紧接着就是外袍。
萧淮这一回倒是老实了许多,老老实实地此后她穿完外衫,这才站直身子,上下打量一番,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晏储笑着,眉眼中却含着冷色,她道:“陈玉,出去。”
陈玉先是疑惑,看了看自家殿下,又看了看萧淮,心中明了,连忙退了出去。
门“吱呀”关上的那一瞬,宋晏储勾住他的腰带,猛地一扯。萧淮一时不备,被她拉得一个踉跄。
宋晏储躺倒在床榻上,萧淮身形不稳也是倒了下来,又怕压着了她,双手急急忙忙撑在她脸颊两侧。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数寸,呼吸相交,近得萧淮连她面上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扯了扯嘴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腰带又是一紧,他嘶了一声。
宋晏储桃花眼精致潋滟,似有水波轻荡。她笑得魅惑,声音低哑轻柔,仿佛能酥到人骨子里:“萧将军,方才摸得,舒服吗?”
萧淮眨了眨眼,懒散的笑中又带着些痞气:“殿下说呢?”
“孤说?”宋晏储桃花眼微弯,捏着他腰带的手指却是毫不客气,猛地一拉,男人胸前的衣襟扯了开来。
萧淮刚刚起床,只着一件中衣,腰带一解,那精壮的胸膛瞬间袒露在宋晏储面前。
宋晏储觑了一眼,嫩白的手指覆手上去,抬眼望他,语气凉凉:“孤说,将军不愧行伍出身,这身材,也是京中男儿难以比及的。”
要说宋晏储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是最好的形容,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瑕疵。
萧淮却是浑身一僵,连呼吸都窒了窒,抓着被褥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紧了紧。
“——萧将军觉得呢?”宋晏储眸中带着笑意,手上动作却是猛地一重——
萧淮脸色瞬间一阵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