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心中的怯意一生,动作登时便显得有所缓滞起来,而圣母此时则认定他是黔驴无技,只除了身法迅捷之外别无能耐,因此出手进招之时不再如刚才的那般小心谨慎,而是如性命相搏般地只攻不守。
这么一来形势登时变得对张梦阳不利起来,周旋游走的圈子也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两人之间的较量,简直变成了一个奔逃一个追杀。
本来张梦阳如果想要逃脱的话,圣母一定追他不上,但他的心中却在念念不忘地要见识一下被她掳掠在洞中的杯鲁,因之虽然迭遇险情,却是始终不愿就此逃开远去。
终于,随着圣母进招越来越狠辣,张梦阳一个倏忽,被她的剑尖在肩膀上扫了一下,他只觉得肩头一痛,登时便暗叫一声不好,这一慌乱分神,小臂和大腿上几乎又同时中剑。
他的心下大恐,知道在此种情形之下,想要伺机还击她个一招半式,只凭自己如今的能耐怕是不能的了,再不赶紧逃脱,这条小命只恐要交代在此处。
如此一想,看到圣母又是一剑攻来,他便朝斜刺里一个弹跳,调整了下呼吸,准备撒丫子跑路。可瞥眼间一看,此时立身之处已离那秘道的洞口已几步之远,于是乎灵机一动,一闪身便钻进了秘道之中。
圣母并不知这坑洞的下边另有出口,只以为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石窟死穴,因此见张梦阳踊身一跃跳进了洞中,认定他是求生之余慌不择路,瞬间发出了一声得意的冷笑,手中长剑朝下一指,也紧跟着张梦阳的身形纵了进去。
张梦阳进洞以后,朝里疾行了十来步之后,坑道的走势便开始缓缓向下。由于此处距离洞口已然有段距离,相较于洞外显得很是肃静,因此,他清晰地听到了前方地下一个人的急促的呼吸之声。wωω.ξìйgyuTxt.иeΤ
他轻唤了一声:“你,杯鲁?”
问过之后,却听不见回答之声,只听见那人的鼻腔之中,发出来的闷声闷气的“嗯嗯”之声。
张梦阳恍然悟到:“哦,原来他被二姨给封住了嘴了。”
但形势紧迫,也来不及去给他解除口中的封堵之物,匆忙朝前紧走两步,伸出双手,把身子一躬,拖起地下之人朝秘道的更深之处跑去。
刚又出行出丈许,就听见背后脚步声急响,张梦阳知道圣母已然攻了进来,好在此处距离洞口已远,光线极暗,且秘道的走势也开始倾斜向下,张梦阳将拖着的那人推到坑道的左侧,自己蹲身在右侧里藏了下来,把手中的利剑向外,做好了随时击刺的准备。
圣母奔行到洞窟黑暗之处,将一把长剑在身前上下左右地舞成了一道刃墙,徐徐地朝前推进,一边推进,口中一边说着:“想活命的就给我乖乖地出来,再往深处里走不几步便是这洞穴的尽头了,惹得我性起,可就要痛下杀手了。”
张梦阳暗笑:“这你可说错了,小爷我越往深处里走越得生机,此处的地利我可比你熟知得多了。”
圣母将一把长剑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自料逃进来的那小贼无论如何伤不到自己,哪料得到张梦阳此刻却是趴伏在坑道一侧的地下?
张梦阳耳听得“呼呼”的剑刃破风之响逐渐地来得近了,待到模模糊糊地看到圣母的脚步踩到眼前来的时候,把手中利剑剑尖朝上,悄无声息地向上递出了尺许,然后猛然间发力,朝上狠命地刺去。
耳听得圣母口中传出了一声惨叫,声音之难听,犹如其鸣也哀的老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