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爷无暇缅怀过往,本能告诉他此事绝不简单。细想片刻,朝屋内道:“若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来找张爷我,便是墨言那小子欺负你,我也会保着你。”
顾翠嶶下巴都要掉至地上,没想到墨言在张爷眼里如此地位。转念再想,仍是不解,毕竟纭星与自己皆是初至拓跋。“顾丫头,过来我问你些事。”
顾翠嶶抬头,不愿望张爷的双眸,心中余悸尚未平息。紧随张爷身后,不稍一刻便至药房。“纭星近日都在饮你喝的药么?”
顾翠嶶点头,心中暗道不好,便是没有进入厢房,张爷在门外应是察觉到不对劲。怀疑的,自然是朝夕与纭星相处的自己。
“嗯,但我能确定,其中没有毒药。”
“哦?”张爷并未意外,略懂药理之人便是在拓跋,亦是一抓一大把。“你又如何能知?”
“我本是白城人,家中便是开药馆的。”
“墨言可知?”“他并不知。”张爷笑了数声,却又似笑非笑。说到底,张爷仍旧信不过自己,顾翠嶶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医者仁心,我虽不是医者,却也不会以毒害墨言与纭星。”
“希望你能如此。”张爷推开药房门,左侧巨大药柜顶格灰尘依旧,倒是安心了些。
“那桌子上的药,便是今日要给纭星熬的药。”随其手指指向,张爷缓步向前,至桌前,驻足细视,不忘取之辨别。其中药材,皆是药房中的藏品,多用以调神宁魂。
顾翠嶶在旁观张爷,面对千金之药,其颜并未有多少变化。
“这是根据公子给的药方所配,应不存在什么问题。”张爷手指捻起粉末,细闻,也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心中不禁感叹墨言不懂勤俭持家。
此药房之中,皆是珍藏多年的心血,不曾想爱徒如此浪费。张爷低头深吸口气,尽量让语气变得平静。“只有这些么?”
顾翠嶶点头,两人便陷入沉默。
“那你便熬药吧,熬好托阿彪叫我一声。”未等顾翠嶶反应过来,张爷已消失在门口,留她呆立。与瘦猴说话尚且能接受,想到阿彪状若高山的身躯,实在不愿接近。
罢了罢了,先将药汤熬好再想这头痛之事吧。动身将药罐洗净,舀上清水,随后生火,烟迷眼,呛地咳嗽起来,好在已是习惯。若是能帮到墨言,便是再苦之事,她也会愿意去做。
房外风一阵接着一阵,将门叩响。娇小的身躯蜷曲被褥之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