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相似,才能将细节看得清楚。
这里离大广场并不算远,依旧是不用车,慢慢走过去。
孟昕心头忐忑,不住偷眼去瞧聂城。
他直视前方,步履缓慢,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到身边人的急切。
孟昕放缓了脚步,又?绕去杨随侍身边。
“真的去鉴钟台吗?可以吗?不是说要照光节才能上去?”
难道聂城因为是帝王之子,有什么特?殊渠道?
一想?到这里,心就怦怦跳个不停。
她也能去吗?
“想?得美。”杨随侍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孟昕的幻想?,“就是在外围看看,和旁人没什么不同,没有特?权。”
“只?能是在栏杆外看看?”
“当然。”
孟昕肩膀垂下,果然是痴心妄想?了。
抵达广场,孟昕发现今日还算热闹,栏杆前挤满了人,和她头回过来时差不了多少。
听?这些游人闲谈,多有说最近太平,新上位皇帝仁慈等等。
期间?搞些动作的贵族世家居然没给什么大刑罚,就这样平缓过渡,上上下下忧心忡忡害怕受牵连的那些人,心态终是被安抚了下来。
皇权更迭似乎极为顺畅,爆发的几场冲突被轻巧按下,只?听?说见过血出过兵,想?深入探听?这类消息却是找不到一丝可牵出的线头,街头各处已恢复国泰民安的表象。
种种迹象表明,聂城这个父亲,确实?是个人物。
孟昕看看聂城,本想?腹诽一下他不似父亲那样有气魄手段。
但?想?来想?去,竟也找不出他办事不力的证据。
不管是理帐手段还是处理人际关?系,哪怕是祝耀那样烦他插手矿产生意总在小处阻挠,却也依旧合作无间?,赚得盆满钵满。
包括自己一个坑底底层劳工,在能提供一些可用上的资源时,也能屈就答应这份合作要求。
做为一位自小养尊处优的皇族,能屈能伸只?重?实?利不摆架子,说是实?干家也不为过。
不过还可以挑挑他抠门小气这一点。
思索中抚弄怀里猫眼兽,金镯内药丸滑响,提醒了这物件来处。
再想?想?今日得的那只?银箱……
拿人手短。
算了,不想?这个人好与坏了。
聂城带人站在栏杆一角,周边平民不用驱赶便提早躬身退让,连抬眼都不敢。
难得有这样的清静和视野,虽然只?能在外围观赏,孟昕还是打起精神,盯住远处鉴钟。
这个位置,实?在是选得好。
鉴钟正?对?方这个方向,镜面明晃晃地,似乎能看到些微暗涌,但?整体来说它是平静的,就像一汪碧波微漾的清澈湖水。
“那上面的数字,到底代?表什么?”
看了许久,孟昕发问。
“据说觉醒极强血脉能力,或者能力独特?,那数字会变作金色,发出光华。”
聂城说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孟昕听?得很没意思。
“那你见过能引动这异象的人吗?”
聂城摇头,“没有,我?们这一代?,还没出过这样的人。”
“要是能再近点就好了,或许能从数字变幻中,猜出一些规律?”孟昕踮脚。
这里已算离得近的,但?数字时明时暗,跳动也不太规律,有时定住几秒,有时又?连续变幻,实?在很难看清和记忆规律。
“嗯。”聂城不置可否。
“鉴钟什么时候立在这里?上城初起的时候就在吗?对?了,引动血脉的能力者,是不是每年都在逐步减少?除了引动血脉能力之外,它还有没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妙用?”
孟昕是很想?问有没有空间?转移的功能,但?又?不好太直白?。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聂城终于从鉴钟上移开视线。
眼神清透,像面明镜一样,似乎能将人心思都照出来。
孟昕下意识想?挪开视线,但?又?觉得显得心虚,于是大胆迎上,“来都来了,好奇不行吗?”
“其他人会说,我?想?上去照照,或者说平民也能试出血脉。他们都这样说,你为什么问的不同?”
“人和人的想?法怎么能一样?而且,我?是坑底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站上去。”
话虽这么说,的情绪却并不像话中那样低沉。
她看鉴钟时,双唇轻抿,有势在必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