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听到的消息没错。祝耀常进出融炼厂,他拿到的这一手消息应该比我还要早。”
“祝区长估计照光节持续不了?几届了?。我以为?他的意?思,是指还有几年时间?”孟昕仔细看着聂城表情。
刚刚他说寿命不久时,表情明?显是凝重?的,不像是个好兆头。
“几年?”聂城笑着摇头,“哪有几年时间能等。若是有这么久,也不必日夜加急,投入这样?大的人力物力去制仿镜了?。不过他们一直以来费的力气,都给错了?方向。”
“什么意?思?”
“鉴钟是靠内核力量催动的,没有力量,再?怎么配比融制又有什么用呢?”
力量论点?不是聂城一个人提出来的,皇家书院有两位年长者,长年泡在藏书楼中,在数百年留存下来的书籍中,找了?一些不算站得住脚的依据。
因为?证据太少?,基本上没人相信鉴钟的奇异能力是靠着什么地下内核生成的。
镜面能容纳如此多的镜粉,镜粉又催动着数字跳动,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地面上的这件奇物。
而地底,也不是没人挖开平台,试着向下发掘。
但除了?泥土,谁也找不出长者所说的什么摸不到的内核。
“我相信这个,所以一直在下面追寻源头。”聂城示意?孟昕看向四周。
“就在这里吗?”
孟昕四下回望,想起上次跟聂城站在鉴钟台外围时,他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就指出,鉴镜的力量在基座之下。
那时她也和那些尝试发掘的人一样?,觉得若真有这力量,应当?是埋藏在地基之中,或者固定在高台内部某处。
原来竟在这么深的地底?
“我找这个地方,找了?很?多年。我们头顶上,也有曾经尝试开发矿区打出来的道路,甚至更上层也有。”聂城抬头。
无数地下孔洞密密麻麻在头顶盘旋,花费多年心血,终于在这一层,得到了?停留。
“能让镜面显现数字,带出某种规则之力,只有我们所站的这一小片范围。左右多走几步,都不对。”
孟昕隐约听明?白了?,试拿着镜片向右侧退了?几步。
低头看到镜中影像,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物件。
果然是有规则之力。
别的她不懂,镜内自己五官是否模糊,一眼就能看得出。
超出范围,就和当?初照鉴镜一样?,除了?衣物以外都显示不清。
她能靠清晰与否知?道方位,那聂城是靠什么知?道的?
不,这个不重?要。
现在该确认的,是这内核力量什么时候失效,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左右。”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聂城报了?一个范围。
“这么快?”
孟昕在心中飞速计算着,这么短的时间,够她做什么。
都不用掩饰,这个时间,不管谁知?道都要面露恐慌,孟昕虽努力镇静,但还是泄露了?情绪。
“最多半年?反正一定是在力量消失之前,我会将那面仿品弄来。”
拿回孟昕手中镜片,聂城调试角度,再?次感?应了?一下身体内的血脉之力。
果然有微微牵引之感?。
若是能弄到那面大的,血脉能力一定会全部激发出来。
有了?足够的能力,探矿不会再?这样?损耗身体,更深处的矿脉,更远的矿山群,对他来说也不再?是困难。
“小心。”
看到聂城握住镜面,杨随侍便有了?警惕。
发现不对,他迅速靠近,扶住了?聂城。
“我没事?。”
聂城以手抵额,稳住了?晕眩脚步。
“是劳累了?吗?走太多路了??”
看杨随侍扶着聂城,孟昕赶紧取了?他身上背的水壶倒水。
虽然劝过不止一遍,杨随侍还是忍不住开口?,“上次也是这样?。既然仿镜暂时无法搬来此地,那何必时过来。每次都是这种力量让您觉得不好受。”
“跟核心力量没关系,是我自己身体的缘故。”
话音才落,又爆发一阵剧烈咳嗽,杨随侍示意?孟昕将靠墙角的地面收拾干净,慢慢搀扶着聂城坐了?下来。
孟昕已经尽力把地面处理得干净些,但手头没有工具,只能拣走一些石块和拂掉尘泥。
聂城靠坐下来,衣物不免沾染了?些灰土。
看到那处脏污,不知?怎地有些不舒服,伸手拍拍又整理了?一下,看不太出来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