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弟弟回到家的蕙文浑身已疲惫不堪,她用力踢开门,屋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想来那女人定是急着出门赌钱去了,竟忘了锁门。
看看空荡荡的房间,房里值钱的物件都被女人一一拿去当了,她将受了惊吓的弟弟安顿睡下,而后回到自己房间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小心将手中部分钱用手帕包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塞在了床底下的凹陷处。
坐在床沿看着熟睡中的弟弟,心中安心了不少,虽说弘飞是舅父的孩子,但是两家关系甚是亲密,弘飞和自己相差九岁,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心中很是疼爱,如果不是因为舅父力护,也许他们一家三口都已不在了,更因为舅父是为了救她而葬身火海,她清晰记得浑身重度烧伤的舅父躺在病床上临终的再三嘱托,使得蕙文心中一直愧疚不已,拼了性命也要救出弟弟。
也因此让寄养在舅父家的蕙文,让舅母很是不待见,这舅母也非弘飞亲身母亲,只因弘飞母亲生下弘飞没几年,因一场大病而早亡,如今是再娶的新舅母,舅父在时大家还是客客气气,表面和颜悦色的来往着,可舅父一去世,这舅母就变了脸色,对弘飞经常辱骂殴打,加上蕙文又被寄养在她家更让她气的每天朝他们辱骂撒气。骂她扫把星,克家人的霉星。
让蕙文一度想出走,毕竟她已成年,可是弟弟弘飞还小,这里是他的家,他不能离开,她要留下来保护他。迫不得已她只得停了学,出去打工贴补家用,可没曾想到这是个填补不了的无底洞。
隔三岔五的那女人就要问她要钱,为了让弘飞有学上,她甚至打了几份工,早出晚归很是辛苦,她也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还有很多梦想的女孩,曾经的生活已经回不去,她只能强打起精神为了继续活下去······。
烟雾缭绕,乌烟瘴气的房间里,麻将碰撞声此起彼伏。
“胡啦,来来来赶紧给钱,哈哈哈哈······”只见那女人笑得眉飞色舞合不拢嘴,一身修身旗袍翘着二郎腿,拍着桌子叫嚷着。
“运气这么好呢阿霞,你最近走的什么运啊,这一场都胡了好几次了,还让不让我们下了啊。”一桌人笑着起哄。
“哎呀,急什么啊,伙计这桌再上些差点夜宵,都记我账上,”女人豪气挥着手。
“好嘞,茶点送上。”一会儿功夫,那伙计就端着各式糕点,茶果点心,放到了她们桌上,那些麻将搭子们各个笑着连声谢着。
待到半夜众人皆散去,那刘春霞捂着满满的钱袋子正要回去,却被一桌的牌友拉住她说道:“阿霞,一起去个好地方,”
“哪去啊,我困得不行,今天就不出去玩儿了,”说完拍了拍嘴打了好几个哈欠。
“哎,带你去抽两口,倦意全消,快乐似神仙啊。”听完此话,那春霞想起之前没有精神困顿之时朋友带她去抽的大烟甚是解乏,低头看了看今天鼓鼓囊囊的钱袋,爽利的答应了下来,几人直奔那福寿馆而去。
待到快天明到家,夹着钱袋精神亢奋的跨门而进,与正要出门的蕙文撞了个正着,吓得她连连后退,定睛看清才破口大骂:“大清早的吓谁呢!你怎么在这里?”
蕙文整了整衣衫镇定问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这是我舅的家,是我弟的家,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呆着。”
“你这扫把星,害了那么多人,还要来害我不成!”说完转身拿走一旁搁置的笤帚正要上前。
“闭嘴,”女人被蕙文的气势突然吓到,那长笤帚举在半空久久未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