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这个禽兽,不要碰我!”
“林惟静,你混蛋!”
林惟静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痛意,好几次都差点被戳中了眼珠。他只得用力抱住了对方,把双手缚在了身后,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然而她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林惟静一时没稳住自己,直接压在了对方的身体上。
柔软的,温热的。
像昨晚一样。
“你冷静点,我并不是——”他未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眼前是一片绝好的风景。
她的长发犹如缎子般乌黑秀丽,遮掩着冰肌玉肤。女人的脸上原本是愤怒至极的神色,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带上了几分慌乱,生怕他像昨晚一样“乱来”。
她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高才堪堪到一米六,在林惟静的面前娇小得可怜,连反抗的力气也像细弱的猫儿一样,被他毫不费劲就制服了,双手绑住高举过头顶。
如此屈辱的姿势,美人又梨花带雨,尤其那身玉瓷一样的肌肤烙着他种下的痕迹,哪怕是以林惟静的变态意志力,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失神了一会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急忙撇开了眼,从她身上移开。
对方转过头,默默流泪。
她没有哭出声来,可是更叫人心疼,犹如一把小钩子,扎在心脏里,一动起来,非把你勾扯到支离破碎。
“咚!”
他双腿一曲,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深深埋下了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弥补你。”
“那你,就去死吧。”
她背对着他,语气幽幽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
“好。”他说。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男人却拉开了门走出去,唐家的人还没起。他很快回来了,还带回来一把从客厅的茶几上抽出的锋利水果刀,残留在上面的汁水他用帕子擦拭干净,雪亮的光影反射到林惟静的脸上。
“你要亲自动手了结我吗?”
琳琅没说话。
“也是,我是个罪人,不能脏了你的手。”他自嘲一笑。
细长的手指略微旋转,就像拿他最心爱的手术刀一样,将刀尖抵住了自己的左胸,微微刺痛,“无论如何,都想你原谅我。”
“噗嗤——”
利器穿透皮肉。
飞溅的鲜血喷到他惨白的脸,开出妖艳的花来。
“你——”
对方转过头,震惊看着他。
连身上的被子滑落也没有感觉。
林惟静看得更清楚了,她的胸口跟大腿都是被野兽啃噬过的痕迹,青青紫紫的。
他指尖推着刀柄,面无表情又捅进了一分。
琳琅表面慌张,心里却笑了——
不好意思啊,女主,又挖了你的墙脚。
这只猎物,现在是我的了。
“你是真的想死吗?”
眼看着要演变成一桩血案,琳琅连忙跳下床,一把抓住了他握着水果刀的手。林惟静一愣,她趁机把凶器抢了过来。
她看自己满手的血,又禁不住尖叫一声丢开了刀。
“妹夫,你、你怎么样?疼不疼?对,我得拿药箱来……”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她眼眶微红,显得手足无措,说着就要冲向客厅。
手指刚触碰到门把手,腰身便被人捞住了。
他胸口的血流淌到她的背上,灼热的。
“先……穿好衣服。”
他低声地说,眼神游离。
女人先是一愣,继而满脸通红。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她的脖子上渐渐爬上了诱人的红晕。手上的肌肤是那么的烫人,林惟静猛然后退一步,掩住了鼻子。
而琳琅则是从衣柜里随便披了件衣服,去客厅找药箱了。等她离开视线,男人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软软靠着墙面滑了下去。
真是狼狈啊,他心想。
琳琅的包扎手法十分熟练,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林惟静清了一下嗓子,温声开口,“看你的手法,好像受过专业的训练。”
琳琅摇了摇头,“少杰大一时老爱跟别人打架,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不知不觉我就学会了……”
男人脸色晦暗,“对不起。”
她又沉默了下去。
“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惟静深深吸了一口气,条理清晰地说,“我刚才出去看了,大家还没有起来,你可以先去外面的客厅睡,别人问起来,你就说在这里坐了一夜,等少杰回来。我留在这里处理床单跟水果刀。”
他的视线扫了她脖子一圈,从衣柜里找了一件高领的猩红色薄款毛衣,“穿这个吧,现在天气凉,别人也不会起疑。我等会去医院拿些药膏回来给你涂。不过最近这几天你不要让少杰近身,免得他生疑。”
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一瞬间连借口都给她想好了,“说你因为这些天操劳婚礼太累了,需要休息。你身子骨原本就虚弱,我相信徐少杰也不会勉强你。”
林惟静想要瞒天过海,可是命运却偏偏给他开了玩笑。
他给琳琅开门出去的时候,恰好隔壁的一间房也打开了。
四双眼睛在空中交汇,气氛顿时诡异得可怕。
姐姐跟妹夫,妹妹跟姐夫。
看呐,多么完美的一对组合。
琳琅差点笑出声来,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惊慌至极的样子,躲到了林惟静的身后,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