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音,尾指上缠了另一截小指头。
细细的,白白的,与他的粗糙大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喉结上下耸动,咽下了嘴里分泌过多的唾沫。
“嗯?夫君怎么不接着说了?妾身还想听呢!”
柔如春风的嗓音拂过耳畔,毫无杀伤力可言。
但将军大人就是听出了□□裸的威胁。
想着在不远处的墙头上还趴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树立好大哥的榜样,他嘴边的求饶硬是拐了个弯儿,换成了不怕死的挑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该说的都说完了,有什么好说的?”
兄弟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在说老大好样的。
总算捡起了为数不多的颜面,赵承罡下意识挺了挺胸,摆出了丈夫八面威风的派头,“还有,不是我说你,妇道人家的,不待在家里好好绣你的花儿,半夜三更非得跑到妓院闹,你说这成何体统,像什么话啊?”
他皱着眉训斥,还真有几分当家做主的意思。
琳琅没有当即反驳他,只是小指往下滑动,勾了勾男人的掌心。
他虎躯一震,差点没软了腿。
“还有呢?夫君怎么不接着说了?”
琳琅似笑非笑。
他可疑沉默片刻,黝黑的脸庞飘上两朵不太明显的红云。
“贿赂是可耻的。”
男主人哧吭了一声。
于是妻子微笑着,将手抽出来,转而抚摸上了他的耳朵,那姿态端的是温柔多情,一下子点燃了周围的暧昧氛围。
男人的耳根子立马红透。
墙头上观战的杨昌德死死盯着这一对儿,心里默念着,老大,你清醒一点,那就是个圈套,美人计的圈套!想一想咱们兄弟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什么场面什么风浪没见过,在美色当前,要稳,一定要稳住啊!不能让这些婆娘小看咱们爷们的耐力!
他还没琢磨完呢,就听见对头弱声弱气的一句话,“这、这里不好吧,人多。”
“……”
老大你这个牲口居然向美色低头!
兄弟我看错你了!
他正痛心扼腕间,场上的战况突变。
“唉咦咦哟,疼啊我的娘!”
“臭婆娘放手,哎哟哟,不是,娘子?夫人?你放手——”
“疼疼疼,有话好好说!祖宗!”
杨昌德看得目瞪口呆。
他绝逼不承认,那个被女人揪着耳朵求饶的怂逼是他高大威猛的老大!
杨昌德痛心扼腕,恨不得以下犯上,抓人过来好好揍一顿,那身强健的肌肉是当摆设的吗?居然让一个娘们拿捏住了七寸!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琳琅漫不经心问,“祖宗?你骂谁是祖宗?巴不得人家去见西天佛祖是么?”
将军的求生欲望格外强烈,小心翼翼地回,“我那什么,就是想感谢一下列祖列宗,娶到一个天仙似的妻子,一定是祖宗显灵了,保佑我老赵家的香火。”
“哦,这么说来,将军大人迎娶妻子的原因,是为了传宗接代喽?”
耿直的赵将军差点就想说不然呢?
女人哪有行军打仗来得好玩?
而野兽般的直觉让赵承罡敏锐察觉到问题的异样。
于是,杨昌德听到他老大——这个轻易向恶势力低头的男人说,“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家里边的赏赐的东西太多了,没地方放,就想找一个看得顺眼的败家娘,呸,不是,是下凡的仙女,替我解除烦忧。”
解个屁忧,这明显就是□□裸的炫耀!
杨昌德心里泪流成河,别看老大在新嫂子面前这么乖巧,从老虎的等级凄惨掉落到小猫的程度,事实上,这男人就是一个人形杀器,所到之处腥风血雨。这个莽夫胆大包天,还毫不讲理,他看上什么珍宝玩意儿,直接就抢走,短时间内积累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身家可谓是丰厚。
他快羡慕妒忌恨死了,要是他是个雌的,二话不说就紧抱老大的大金腿不放。
“可是长得跟下凡天仙似的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不到夫家兄弟的认可,白白被人作践了。”琳琅状似无意提了一句。
某人的反应更快。
“他们胆子小,不敢的。明天老子就踹他们过来赔罪!”
杨昌德:“……”
连兄弟也出卖,说是牲口也太抬举老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