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行止此人,自那次在顾廷煜盛大的婚宴之上崭露头角之后,便与盛府之间的往来愈发密切起来。他常常以自家人口稀少为由,声称看到盛老太太时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如此这般,三番五次下来,盛老太太也逐渐洞悉了他的真实意图。然而对于沈璃内心深处究竟作何想法,却依旧如同雾里看花般令人难以琢磨清楚。于是乎,盛老太太经过多次巧妙地试探之后,发现这个人除了身世背景稍显低微之外,论及品行倒是相当可圈可点。最终,她老人家这才放下心来,满口应允要从中牵线搭桥,促成行止与沈璃的这段美好姻缘。
当盛老太太亲自前来询问沈璃本人意见之时,出乎意料的是,沈璃并未像寻常女子那般忸怩作态、犹豫不决,反而落落大方且直言不讳地表示:“我便是钟情于他!”这番豪爽之语,令得盛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抬手轻轻敲打了一下沈璃的脑袋瓜儿,嗔怪道:“哎呀呀,你这个丫头,怎生如此不知羞!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至此,盛家的几位姑娘之中,除了品兰因年岁尚幼暂且不提外,其余诸人的终身大事皆已尘埃落定。而关于长枫的婚事,则由盛竑拍板决定,最终迎娶了柳家的嫡次女进门。虽然容貌上比不得盛家几个姐妹,但也大方端正,且时刻督促长枫上进,颇得盛老太太喜欢。
而长青,如今在卫恕意的影响下,不到十岁的年纪已经能够熟读四书五经,时不时还能拽两句古诗,逗的几位哥哥姐姐们对他疼爱颇多。
沈璃最近的日子颇为忙碌,不仅要帮淑兰、墨兰、如兰准备嫁妆,还要应对搜查符生一事。沈璃和行止都觉得符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何况当时沈璃在船上的时候灵力微弱,符生那么狡猾,不可能一击即中。但搜来搜去也没搜到任何结果。甚至顾廷烨都把当时的水寇窝点给端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时光匆匆流逝,岁月静好得让人有些心慌意乱,仿佛缺少了些什么重要之物。沈璃常常陷入沉思之中,努力回忆是否遗忘了某件至关重要之事,但每当繁忙事务缠身之际,思绪便会被打断,无法继续深入思考。
终于,齐国公府那位备受瞩目的小公爷归来之时,与墨兰喜结连理的大婚仪式圆满结束。待到他们新婚三日回门之日,气氛热烈而欢快。如兰向来性格活泼开朗,此时更是忍不住调侃道:“哎呀呀,我的四姐夫真是如同芝兰玉树般英俊潇洒啊!就连荣妃娘娘的亲妹妹荣飞燕以及邕王的长女都对他念念不忘呢!只可惜啊,她们谁也比不上我家四姐姐哟!”说罢,还调皮地眨眨眼。
这番话一出,小公爷顿时紧张得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满脸窘迫之色,不停地向如兰使眼色,示意她赶紧收口别再说下去了。
然而,墨兰却听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致。要知道,平日里她对于这类八卦消息并不怎么上心,此刻听闻自家夫君竟然曾被如此众多的名门闺秀惦念着,心中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之情。暗自思忖道,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勇敢地踏出那关键一步,那么这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如意郎君恐怕就会成为别家女子的夫婿了吧?想到此处,墨兰不禁嫣然一笑,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一一旁的沈璃猛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懊恼:真是舒坦日子过太久,居然把“宫变”如此重大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齐元若。
回想起小明兰的种种经历,沈璃仍历历在目。当时,邕王仗着自家权势滔天,强行逼迫小公爷迎娶他的女儿,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荣妃。更过分的是,邕王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掳走荣妃唯一的亲妹妹——荣飞燕。可怜的荣飞燕遭受了无尽的屈辱折磨,最终在家人的苦苦相逼下含恨自尽。而这一系列悲惨事件,成为了荣妃与兖王密谋造反的导火索。
然而,这一世却有所不同。由于小公爷“不举”的传闻甚嚣尘上,那些曾经对他趋之若鹜的贵族女子们纷纷打消了与他共度春宵的念头,也没再听闻邕王府有任何让齐元若与自家女儿成婚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荣妃是否还会走上反叛之路呢?
正当沈璃陷入沉思之际,齐元若忽然察觉到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心生疑惑,缓缓环顾四周,终于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六姨妹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说起这个六姨妹,表面看上去是个温柔娴静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可深交才发现,这哪里是兔子,明明是傲视群雄的老虎。齐元若有时候都觉得,自家久经沙场的父亲的气势有时候都不如这个六姨妹身上杀伐果断的气势强,所以他下意识竟然有些害怕这个妹妹。如今看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顿时一股子冷意从脚底开始蔓延。
沈璃听到齐元若跟自己说话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与他交汇的一刹那,原本萦绕在周身的强大威压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刚才不过是在思考一些事情罢了。四姐姐如今已然出嫁,不知婆母为难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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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手中紧握着一方精致的手帕,听到这话,脸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轻轻捂住嘴巴说道:“婆母对我甚好,她虽然出身高贵、知书达理,但从不以规矩来压制我。只盼着咱们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足矣。”
沈璃凝视着墨兰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神情,心中暗自思忖,看起来这郡主娘娘确实待她不薄。然而,这份所谓的“真心”当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真正的关爱,又有多少源自内心深处的愧疚呢?倘若她知晓齐元若的“不举之症”乃是伪装而成,这位郡主是否还会如此真诚地接纳墨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