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初心神不宁地回想着沈璃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头上那些精美的装饰物一股脑儿全扔到了狗洞之外。紧接着,她迅速穿上沈璃递给她的那件衣服,但由于太过匆忙,衣服穿得歪歪斜斜,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蕊初瞥见远处有一个身影正款款走来。她想起了沈璃交代的事情——只要一直向南走,便会有人前来接应。于是,她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朝着行止奔去,并大声呼喊着:“官人,救命啊!”
行止听到呼救声,定睛望去,只见眼前这个曾经端庄大方的小宫女此刻已跑得气喘吁吁、妆容凌乱,发丝也四处飘散开来。他连忙上前将蕊初扶起,看了看只有小宫女自己,赶紧问道:“盛明兰在哪里?”
蕊初一听这话,先是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想了想:“那位送我出来的小娘子似乎就姓盛。”顿了顿,她回答道:“那个姑娘把我送出宫之后,就转身回宫去了。”
“回宫了?”行止不禁感到一阵疑惑和不解。明明是她叫自己在此等候,为何现在却独自返回宫中?
“那姑娘说她懂得一些拳脚功夫,要回去保护陛下……”蕊初怯生生地回答道。
听闻此言,行止不禁微微蹙起双眉,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然而,他旋即狠狠地摇了摇头,竭力想要把这份忐忑与不安强行压下。毕竟,沈璃现今灵力强大无比,要应对区区几个凡人简直易如反掌。除非……符生?不可能!这些年来,自己已然派遣众多人手四处寻觅,却始终未能觅得符生半点踪影。想来,他定然早已命丧黄泉,就在那个深夜的甲板之上,殒于沈璃之手。
行止依着沈璃所言,一路朝南而行。未几,便抵达京城郊外的小径之上。遥遥地,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耳畔,听起来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正在逼近,其蹄音整齐划一、节奏分明。行止当机立断,令蕊初下车,并率领跟着的几个小厮藏匿至路旁茂密的树丛之中。
“咦?此处怎会停放一辆马车!”顾廷烨身先士卒,驱马来到马车旁,小心翼翼地绕着它徐徐转了一圈。
“仲怀,切不可掉以轻心,谨防其中有诈!”紧跟在顾廷烨身后的是一名年轻俊朗的公子哥儿,他浑身散发出凌厉逼人的气息,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顾廷烨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凝视着眼前那辆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几分熟悉感的马车。他翻身下马,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小心翼翼地用剑尖挑起马车的门帘。正当他准备踏入车内一窥究竟之时,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
"仲怀!"行止压低嗓音呼唤着,尽管心中大致猜到顾廷烨可能会从此处路过,然而局势尚不明朗,他绝不敢轻易冒险,毕竟沈璃费尽周折送出的消息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因此,他唯有藏身于旁侧,远远观望,直至确认来者正是顾家二公子后,方才现身并向其打招呼。
"行云哥!您怎会出现在此地?"顾廷烨乍见这位熟识之人,脸上顿时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之色。更何况,此人乃是他们顾家的大恩公,这份情谊更是非同小可。他快步走向行止,热情地伸出双臂搂住对方的肩膀,随后将其引领至与自己一同前行的那位年轻男子跟前,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此乃我时常对你提及的行云兄!如何?是否觉得他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行云哥,这位便是禹州团练赵宗全大人之子——赵策英!"
“你便是行云!果真如传闻所言,任何言辞都难以描绘出您万分之一的风采。在下赵策英,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赵策英利落地下马,身姿挺拔,朝着行止恭敬地拱了拱手。
行止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回应,却不想顾廷烨那响亮的嗓音骤然响起,将他的话语生生截断:“行云哥,你怎会现身于此?”只见顾廷烨满脸不悦,目光锐利地扫向站在行止身旁、衣装略显凌乱的那位女子。心中暗自思忖着,眼下盛明兰已然成为他的姨妹,倘若他的姨妹遭受欺凌,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挺身而出护其周全!
然而,面对顾廷烨的质问,行云并未多言,只是转头向着旁边的蕊初说道:“此位乃是禹州团练赵宗全之子,你若有何事,大可直言相告!”
听闻此言,顾廷烨不禁眉头紧蹙,心头涌起一丝疑惑。看样子,此间之事似乎颇为复杂,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蕊初在听到自己苦苦寻觅之人近在眼前时,眼眶瞬间泛红,激动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毫不犹豫地向前扑去,双膝跪地于赵策英跟前,泣不成声地哭诉道:“大官人,请您速速搭救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