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我更疯了还是你终于也被我逼疯了?”
叶央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面前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又低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那沓资料,神情充满了怀疑。
“还是说你是又来诈我的?”
她不能不怀疑这点,毕竟和其他人不同,她这个被计入档案配有单人病房的重症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半年出院这个壮举的。
虽然由于之前闹得太严重人都给电了几轮,但说实话,除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之外叶央本人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有效的改善……
就在这个关头,不仅没给她加重治疗,还给她批出院?!
终于第四个医生也被逼疯了吗……
医生看着少女脸上充斥着怜悯的表情,眼角开始抽搐起来。
“我没疯,院长批的。”
“那就是你们院长疯了,快去给他看看,说不定下一个院长就是你。”
叶央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白纸推了回去,随后拿起自己手边上的脸盆,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洗护用品——很显然,在被揪过来之前,她是打算去洗澡的。
只不过从护士那里得到批准拿到自己的洗护用品之后,就被医生给推过来了。
你问为什么拿个洗护用品都要得到批准?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追溯到之前她还没进单人间之前同病房的病人从汤里喝出泡泡开始……
鬼知道她是怎么背着护士把洗发水下到汤里的,反正这个过程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弄明白。
叶央自己都没有预想到自己的精神病会这么跳。
就像是她不理解一米六出头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把病友的拖鞋插到天花板缝里还插了很整齐的一排;大半夜把有妄想症的病友骗到花园里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其实对方是前天下雨时窜出来的蘑菇(然后过了两天护士才发现栽倒在树底下半只脚迈进土里的他),甚至给第三个医生洗脑说白酒股票会大涨……
这就是为什么叶央迎来了第四个医生,第三个亏的倾家荡产,已经抑郁住进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