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微微放亮,茹月和楚宁安就离开小院儿进山了。
有了前次的进山经验,尽管山高林密的他俩走得也还算是顺畅,只是俩人都时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
“怎么了?你也觉得哪里不对吗?”茹月见楚宁安回头更频繁了,忍不住低声问道。
楚宁安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里很是诧异,自己从小跟着武师傅练功,虽然自认功夫一般,但照比常人还是敏锐很多,他可以确定茹月是没有内力功夫的,可她居然也察觉出了异样,让他不敢置信,“你也感觉出来了?”
“进了山一直就有种被狼盯着的感觉,身上冷飕飕的。”茹月走近楚宁安,双手抱着手臂搓了搓,又朝他眨了两下眼,“快点走,我们到前面歇一会儿。”
楚宁安知道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见她有了成算,也不拆她的台,跟着她一路来到设陷阱的水潭边。
这里草低空阔,周边二三十丈内没有茂树密草,不要说藏人,连条狗都藏不住。
茹月不着痕迹地又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儿,拉着楚宁安在水边坐下,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暗处跟着我们啊?”
楚宁安也状似无意地逡巡着周围,打开竹筒递给茹月,闲话家常般小声说:“应该是有个善追踪的高手一路跟着我们。”他俯下身,帮茹月把鬓角飞扬的发丝别到耳后,悄声道,“很可能和我们这次进山的目的有关。”
“之前进山不是都没事吗?”茹月不解。
“前次我们就是俩乡野穷娃子进山寻货,哪会有人注意,那两个老家伙因为那株草找到家里,也就把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引到了我们身上。”楚宁安很快就理清了前因后果,分析给茹月听,也让她心里有个准备,“那草至阴至阳一体两性,试问哪有人会生这么古怪的病,简直闻所未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中毒,这解毒之草如此难寻,可见其毒也是世所罕有,以此推断,中毒之人定也是极贵之人。”
茹月一点即通,借口道,“下毒之人费了如此大的周章自是不会让那人解毒,所以跟着那两个老头来到这里,我们也就成了他的目标。”
楚宁安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开怀笑道:“你怎地如此冰雪聪慧啊?”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看不明白那我得有多傻啊?”茹月笑嗔着他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下毒之人是真的觉得我们两人好对付,否则也不会就派出这么一个高手跟来,这对我们无疑是最大的利处。”楚宁安继续把自己能想到的都拿出来和茹月分享,也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拿到那草之前那人应该不会出来,我们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把那草的消息告诉其他人,毕竟只要有人知道就有可能拿到那草,就能救那中毒之人,只有毁了那草这一切才算成功了。”
“拿到草的时候才是我们丧命之时喽!”茹月一针见血地道出关键所在。
“正是如此。”楚宁安收起脸上的淡笑,一本正经地说,“可有怕了?我们现在返回或许还来得及。”
茹月沉默了良久,也正色道:“来不及了,我们是唯二知道那草下落的人,一旦我们折返回去就说明我们发现了端倪,不但我们有危险,和我们有关的人就都危险了,我们于对方不过是两个蝼蚁,他们更害怕我们把消息卖给那俩老头儿,那俩人应该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吧?我们就是把那银票还回去,怕是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