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大白于人前,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点燃了一腔怒火,这个贾大发不止一次的暗害茹月一家,从最初的谋夺沙冰的方子,后又找人栽赃投毒,再到楚宁安拜师宴上的闹事,还有勾结孟文峰恶意压低价格扰乱茹月的辣酱生意.....林林总总下来当真是不老少了,如今又加入了这么一桩,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段先生你真的是想要利用我来害我阿姐?”安平眼圈气得通红,可他依旧强忍着不肯掉下眼泪来,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面对一个八岁孩子的声泪俱下地指责,段贤之还是羞愤难当的,更遑论他也是真心教导过他,对他报以重大期望的学生,“安平,我很抱歉,可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我母亲为我吃苦半世,如今病重临危,为了救我母亲不得不为之,你确是该恨我的。”
安平气得别过脸去,可终是没忍住掉下泪来。
“荒唐至极!你的一句不得已就可以陷一个敬你重你的八岁孩子于不义?”吴先生也是气得胸口起伏,他一生醉心学问,不屑功名利禄,对于邪魅奸佞更是目下无尘,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原以为你是个至情至孝之人,哪成想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辈,我这书苑容不得你这样的人了!”
吴先生的决定本就在他意料之中,自是不会有多吃惊,却也还是冷冷地道,“做出这样的事情原也是我不得已,我自会离开书苑另寻他处,只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先生家有资财自是可以一直清高,若身份转换,您是否还能如今日呢?”
“你要加害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凭借一己之力养活了一双弟妹,段先生及冠已久,又自幼读圣人书学贤人礼却为养活年迈老母不惜坑人害己,且还如此高声指摘他人,不知令堂得知此事吞下的是治病良药还是苦口辛酸?”楚宁安毫不留情地击中了他伪孝的面具,让他只剩羞恼,却是无言以对。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我放过你这次,若再为非,无论是何理由,今日之事都会人尽皆知,你走吧!”茹月再不想看到他,她痛恨所有打着大义的幌子而成就一己之私的害人行为。
......
事情看似解决了,可真正的幕后黑手却还逍遥在外,这让知情人心中都很是不忿,茹月辞别了吴先生一家人,状似没事人一般回了村子,直到坐在了自己的书房才彻底放下脸来。
楚宁安看着她暗沉如水的脸,知道她是动了真火,“有什么打算就去做,不要把气憋在心里。”他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双肩道。
“他找死,我就成全他。”简单一句话硬是被她说出了炮火硝烟的味道。
她没有说这个“他”是谁,可楚宁安却是心知肚明,对于前几次的暗算陷害,茹月都不曾与之计较,可是这次他却利用上了她的家人,那就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他早就看的明白家人就是她的底线,凡触之者她比不会与之善罢甘休。
她对着外面吩咐道,“秦嬷嬷你让戚大叔来见我。”
“姑娘稍等。”未见其人,声音已远去。
不消片刻,书房门响起,得了她的应声,门从外面被拉开。
“姑娘找老奴有何吩咐?”戚大叔恭敬地直言询问。
“之前在镇上买的人训练得如何了?大叔给我选两个最得力的来,我有事让他们去办。”茹月敛去了一脸的火气,心平气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