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糟心的重生 第43节(1 / 2)

小家伙刚来有些陌生,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奶声奶气的,“奶奶。”

林晚照笑了笑。

孩子小,应该不认识她了吧?

秦特听到动静过来,经过客厅时厨房有悉索低语,“妈还生气哪。”“妈气性可真大,这都多久了。”“多哄哄妈。”

她没往厨房走,直接到姥姥姥爷住的里屋。秦特跟舅舅们打过招呼,舅舅们见着她也挺高兴,纷纷说,“小特长高了。”“这孩子更出息了”之类夸奖的话。

两位表弟是第一次见,人多的时候,秦特的话很少,她打个招呼,看姥姥要泡脚,到客厅倒了水端进来,三个舅舅一人一杯,刘飞表弟也有一杯,“三舅,阳阳弟弟喝什么呀?”

“他喝水的瓶子在包里,喝的水也在包里,让他妈妈弄吧。”老三说。

秦特就没再插手,因为一听三舅妈就是个很讲究的人。

林晚照说,“小特你去写作业,这里没什么事儿。”

秦特就回去写作业了。

舅妈们在厨房一会儿找油盐酱醋,一会儿说刀重不好用……其实秦特知道油盐酱醋搁在哪儿,她也会做饭,家里菜刀用的很熟练。但她也知道,舅妈们过年没回家让姥姥可生气了,她才不去帮忙呐。

她往厨房瞥一眼,回自己屋写作业了。

三个儿子跟刘爱国打听起拆迁的事,刘爱国兴奋的说起来,“听说房算房地算地的,都有补偿。连咱种的地都一起征用,老三,你名下不还有二亩三分地么。这估计得给你点补偿。”老三喜笑颜开,“那我可赶上了。”

老二惋惜,“你说当初怎么就急着去吃商品粮呢,还不如一直把户口放家里呢。”户口在家就有地,有地就有钱。

老大喝口水,“咱们那会儿早,地都去了。老三后来一样户口迁出去,地也没去。”

“还是老三运道小。”

老三笑,“两亩能补多少钱,有限的。咱家大头儿应该在院子房子上,爸,拆迁协议出来没?”

“没哪。刚量过屋子院子。你三叔说,还得有段时间。”

“那这拆迁后你们住哪儿啊?爸妈,要不去城里跟我住吧。”

老二这话被老大老三联名反对,老三说,“二哥,自来父母不是跟着长子就是跟着幺儿,你这中间的两头不靠啊。”

老二不服,“那是以前了,现在新社会,爸妈养老自由,愿意跟谁就跟谁。”

老二知道老爸偏老大疼老三,没啥底气的找妈做盟友,“妈,你说是不是?”

林晚照收拾起水桶,重新穿回袜子,打算一会儿再泡脚,“我们谁都不跟。政府肯定有安置,我们到时住安置楼。”

三个媳妇煮了一锅挂面,炒了两个小菜,招呼男人们出来吃饭。心都不在饭上,也就胡乱塞两口。

林晚照过去西头儿两个闲屋,把提前晒好的被子给他们拿出来。她知道这些个孝子贤孙要回来,这会儿越来越冷,要不晒被子到时在家冻着,更给他们赖家不走的理由了。

现在只剩两个卧室,三家人,只能男女宿舍了。

床是一米八的床,睡三人就挤,老三媳妇带着阳阳,总不能再跟俩妯娌挤一张床,让她跟小特凑合吧。林晚照抱一床被子到秦特屋里。

秦特起身,林晚照说,“你别忙了,只管写作业。一会儿让你小舅妈带阳阳过来这屋跟你睡。”

秦特接过被子,安置在床上,问,“姥姥,小舅妈睡里头还是睡外头。”

“她带着孩子,让她睡外头吧。”

秦特便把被子放在床外侧。

刘飞只能睡客厅沙发,好在当初买家俱时林晚照夫妻做了满堂儿孙的打算,客厅沙发拉开就是个沙发床,两个客厅的长沙发都是如此。

沙发下头是折叠的,往上一抬就出来。

刘飞秦特俩人把茶几抬远些,拉出沙发床。刘飞笑,“我记得小时候,刚买这沙发床,我特爱在上头睡,不在卧室睡。”

“那会儿就每天喊,爷爷,帮我抬沙发。”林晚照想到这个孙子小时候的事也笑了。

这是个热闹的夜晚,虽然孩子们各有私心,不过也都为家里的拆迁高兴。尤其家里房多,除了爸妈住的这处老院儿,还有三套出租的院子,一个出租的早点铺。

儿媳妇们吃完收拾好,去里屋儿一起说话。

老大媳妇搓着护手霜就问了,“妈,我听说农村都是一户一宅,怎么咱家这么多宅基地啊?”

三个儿媳,别看老三媳妇嘴最巧,老二媳妇最泼辣,可论心计,谁都不比不过老大媳妇。

为什么这么多宅基地?

因为家里儿子多啊!当初是给儿子们准备的啊!

哪怕儿子们念书吃了商品粮,都在城里安家立户。可老两口的那点痴心,总觉着栗子沟村儿是老家是祖业,每个儿子都得留下点儿。

两处四间,一处六间,一处八间。当初老早就这么打算的啊,那会儿早,还没盖楼,都是平房。想着留出一处四间的来,老两口养老。剩下的三处,八间的匀出两间给四间的,这就是每处六间,每个儿子六间屋的宅基地,不偏不向。

看老大媳妇问的,直往分家上走了。

当年一拆迁就分了个毛干爪净,跟老大媳妇脱不了干系。

林晚照抄着手坐炕头儿,穿着拖鞋的脚也放炕沿儿上。老大媳妇一张塑料凳坐地上,林晚照看着她,回答她,“当初是想他们哥儿仨在村儿里结婚,一家有一处。后来都吃商品粮走了,也就没用处了。你们各在城里置业,跟村里不相干。”

老二最心急,“妈,这怎能不相干啊。咱们村儿好多非农业户口,村里也有宅基地,一样有房有地的。”

“那是人家,不是你们。你们仨,老大当时是学校分的房,后来公租房买产权时,是九零年,一共花了三万八,一下子拿不出来,第一年给你个一万,第二年给你个一万五,第三年把剩下的一万都给你了。”林晚照视线往老大脸上一扫,落在老三两口子这里,“老三你九六年硕士毕业,买的第一套房,五万块钱,也是我们拿的。前年说房子小,要换大的,首付不够,又帮你出了三万。老二你急慌慌的九八年买房,一样是五万块钱。你们仨的房子,我们都出钱的。你大哥的少点,那会儿早,九零年,钱也实着。”

“一个个的,城里给你们买了房,又来问老房子?”林晚照唇角挑起一丝冷笑,“这不是你们的,是我们的。我先把话撂下,房、钱,一样都不分!这是我跟你们爸爸一辈子挣的家业。你们知道回来帮衬帮衬,是你们的心意,别打我们主意。我们上年纪了,得给自己留足养老的钱。”

“妈,我们可没这意思。”老大脸上微热,立刻表态,“原本这就是爸妈的,您二老留着就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