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有慧根,又通透,只是更愿意藏拙罢了。这一份藏拙,也将自己埋得很深,很深。
江云娆身子僵直在那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少见如此认真与自己说话的裴琰,也是头一次听见他这样唤自己。
江云娆咽了咽唾沫:"臣妾、臣妾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裴琰干呕了一下,又将玉筷伸向那榴莲,江云娆一把将筷子给夺了去:
"臣妾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可、可臣妾惶恐。"
裴琰端坐在石凳上,看着茫茫月色眸华深沉起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江云娆不知为何,步子向后退了一步。她害怕什么,难道裴琰自己又不知道吗
她与裴琰身份悬殊,更甚至江家全族性命都攥在他手上,自己一千个一万个不敢对裴琰掉以轻心。
裴琰是君,自己是臣,难道他不知道吗
裴琰侧首看着她泪眼惊惧的样子:"朕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可怕凶悍之人,需要处处设防吗"
"瑶华殿离天元宫是宫里最远的距离,朕说朕愿意走。云娆,你为何总是满眼惊恐的看着朕"
裴琰漆黑的眼凝望于她,带着一股不解与怒意。
江云娆攥着手里的玉筷,手掌骨节微微泛白起来:
"皇上待臣妾已经很好了,臣妾总是不敢奢求太多,时常告知自己要懂得满足。
皇上是大周的皇帝,又不是江云娆一个人的夫君,皇上愿意分一点偏爱给臣妾时,臣妾已经很开心了。"
这答案,似乎令裴琰有些不满。
帝王丹凤眼里的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轻笑出声:
"朕有时候的确是想在天元宫建造一个精美笼子的,就在朕的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