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当嬷嬷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她若有黄嬷嬷这本事,那夫人在侯府……
不对。
侯府就这么点地方,二夫人也用不上多大的拳脚。
霍以骁抱着胳膊,睨了温宴好几眼。
温宴垂着个脑袋,乖乖巧巧,甚是听话模样。
可一个大晚上敢翻墙进、翻墙出的,能是个胆小、只在长辈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吗?
霍以暄说,温宴一开口把李知府怼得说什么都不是。
昨夜在花船上,温宴又胆子大到什么都敢说。
这会儿不开口,让黄嬷嬷冲在最前头。
且不说霍怀定本就认得温宴,且知道季究第二次落水的黑手是谁,便是来个与温、季两家从未有往来的官员,也会立刻偏向温家。
与温宴一比,见了客人连问安都不会的季二显得毫无教养。
女儿教成这个德行,儿子又能是个什么性情?
小狐狸算得细着呢。
不愧是深宫里磨砺过的,心眼、手段都不缺,目的明确,下手精准。
啧!
信不得!
小伯爷尴尬着道:“小女无状,叫各位大人见笑了。犬子落水之事……”
霍怀定摸了摸下巴:“原本这些案子,都由临安府裁度,只是牵扯到了侯府、伯府,都是本朝功勋后代,不该为了这些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所以本官来做个协调。小伯爷请落水的那位公子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苦主,他来说。”
小伯爷硬着头皮看顺平伯。
顺平伯道:“应当的。”
季究还病着,无精打采。
伯夫人放心不下,亲自陪孙儿过来。
季究看到了温宴,眼睛亮了亮,朝她走去:“我可是为你落了水!”
黄嬷嬷一把拦在跟前:“怎么?我们姑娘难道还要向公子您道谢不成?”
“道谢……”季究眯了眯眼,“道谢也行。”
嗤——
嘲笑声传来,季究循声望去,盯着霍以暄和霍以骁。
霍以暄还收敛些,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霍以骁浑然不在乎,讽刺得明明白白。
“你俩什么人?”季究涨红了脸。
霍以骁道:“家里有人当官,跟着来看看,仅此而已。”
这一下,霍以暄绷不住了,捂着脸肩膀直抖。
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话,正是霍以骁把季究扔下水前说过的。
季究瞪大了眼睛:“是你!你把我扔下水的!我记得你的声音!”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霍以骁,或是惊讶、或是好奇。
“记得声音?”霍以骁道,“头一回落水的案卷上,你还说听到了表兄弟的声音,得知他们算计你,才气汹汹地回去算账,结果呢?
你年纪也不大啊,身子骨差、耳朵也不行,照我说呢,还是少喝点花酒、多做点人吧!”
温宴抿着唇,忍住了笑。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霍以骁呢!
可真是太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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