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糊涂了,”冯婕妤道,“妈妈知道他的生母究竟是谁吗?”
白嬷嬷一愣。
只听冯婕妤接着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他的出身就是他的隐患,我怎么敢押他。”
白嬷嬷忙点头:“是了,奴婢一时想岔了。”
“再看看吧,”冯婕妤道,“不过,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和温宴救了晟儿,我给他们也卖个好。先前从平西侯府那儿得来的好处,都吐出去吧。反正晟儿用不上了,我难道留着便宜别人吗?”
白嬷嬷领会了冯婕妤的意思。
押自是不押的,但用,却是可以用。
也给恩荣伯府提个醒,敢不顾冯婕妤,向俞氏投诚,就别怪她豁出去,鱼死网破!
“您打算怎么把消息递给四公子?”白嬷嬷问,“还是通过董尚书那儿吗?”
“不用他!”冯婕妤恨恨道,“他也不傻,以前跟着晟儿是有利可图,现在呢?指着他向晟儿效忠吗?
要我看,他原先也不一定多诚心!
董文敬天天跟着晟儿,他是拦着晟儿惹事了,还是替他周旋了?
我对晟儿千叮咛、万嘱咐,耳提面命,晟儿但凡听进去了,今日何至于此?
定是边上有人不想好,尽往歪路上引!
别让我抓到他董家的把柄!”
白嬷嬷应下,道:“您说得对,这事儿,奴婢亲自去办。”
白日时候,温宴带着岁娘到了西花胡同。
前些天,隐雷奉命在这宅子里挖了个地窖,以作储酒用。
温家旧宅的地窖虽然也能用,但频繁翻墙出入,早晚会招人眼的。
倒是西花胡同这儿,霍以骁自己的宅院,有人进出也无妨。
今儿地窖能用了,管事采买了酒和药材,让温宴发挥一番。
霍以骁过来时,温宴刚好完工。
京城入春了,枝头有些新芽,绿意不浓,却也透了几分生机。
温宴却还没有换下冬衣,依旧裹得严实,在避风的地窖里忙了一下午,脸上也没有出汗。
霍以骁上下打量她,问:“你这冬衣要穿到什么时候?夏天?”
温宴笑了笑。
骁爷就是骁爷,听起来是嫌她四季难分,其实是在问,近来身体可有好转,太医的药吃着有没有效果。
“近来转暖了,我也没那么冷,只是,俗话说,春捂秋冻,”温宴道,“我需捂得久一些,不然,药都白喝了。”
霍以骁轻笑了声。
还春捂秋冻呢!
去年秋天,温宴哪里冻过?
若说冻了,也是衣料不够厚实,穿了也没顶多少用。
正腹诽着,忽然之间,霍以骁看到温宴冲他盈盈一笑。
他倏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温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她没有用多少劲,就是拿手心贴着他的手背,严丝合缝的。
“看吧,手心是暖的。”温宴道。
霍以骁怔了一下,没有立刻躲开,等反应过来,才紧绷着唇角把手抽了出来。
“一手心的汗。”霍以骁睨了温宴一下,转身往花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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