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
永寿长公主重重喘了喘气,颤声道:“我老毛病犯了,皇兄就算要问,多少也让我缓一缓。”
皇上太晓得永寿的旧疾了。
从沈皇太后到她的三位儿女,各个都有这毛病,或轻或重的区别罢了。
永寿算是其中极其严重的一人了。
头痛起来,太医只能开缓解的方子,无法根治。
皇上见状,示意吴公公给永寿添一盏蜜糖水。
喝点甜的热的,多少舒坦些。
这个当口上,不在乎这么些东西。
永寿长公主得了片刻喘息机会,忍着头痛,迅速思考。
那个人,应当不是皇上。
若皇上一早知道小公子的消息,他不会如此应对。
沈家亡了,她这位长公主被困于静慈庵,皇上只要杀了琥儿,就无后顾之忧了。
只要他想,一把火造一场意外,烧一座宅子,此时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世上有朱琥这么一个人。
也不是朱茂,朱茂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了。
是霍以骁和温宴!
御林军提过,猫儿报信!
温宴养着一只黑猫!
霍以骁进朱晟府邸是为了“找猫”,密道入口的宅子被一锅端,那夜亦有猫儿打架……
虽然不知道一只畜生为何有如此能耐,但她确实,被那只黑猫坏了很多事情!
思及此处,永寿长公主重重捶了捶脑门。
既如此,是把朱钰的死,甩给霍以骁和温宴吗?
永寿长公主咬了咬唇。
不。
她还可以和温宴做一场买卖。
布局在心中成形,永寿长公主缓缓抬起眼皮子,佯装从痛苦之中缓和了一些。
“皇兄刚刚是问晟儿?”永寿颔首,“是,我让人对他下手的,晟儿主意大、不听话,留着坏事。”
皇上死死盯着永寿:“坏事?所以说,京城那些密道,是沈家挖的?”
“是啊,”永寿答得很坦然,“有备无患,可惜,还未到用上的时候,就毁了。”
皇上又问:“以骁的作息无序,也是你们下的手?”
永寿轻笑了声:“这事儿,皇兄错怪我了,那是晟儿做的,与我不相干,我原也不知情,后来才从药师那儿知道些状况。”
皇上的眉头紧皱:“晟儿直来直往。”
“那皇兄或许该问钰儿,”永寿勾了勾唇,“是了,钰儿答不了了。”
皇上气得险些砸了茶盏。
无论是晟儿回回“直来直往”与以骁打架,还是钰儿在背后捣鬼、让人蛊惑晟儿去做下毒之事,说到底,最后的黑手都是永寿,是沈家。
他们要的,就是他的这些儿子们,自相残杀。
“皇兄不要小看了钰儿,”永寿道,“我就是小看了他,那些铁器是怎么一回事,事到如今,皇兄应该也知道了吧?钰儿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皇上沉沉地看着永寿,想听听她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琥儿落入你手中,我无力回天,”永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皇兄也得了个斩草除根的好机会,放心,我不会贪生。只是,我死前还有个要求。”
皇上咬牙切齿道:“你说。”
“我不想死在这儿,我想回长公主府,那是父皇赐给我的地方,我喜欢那儿,死也要死在那儿。”永寿道。
皇上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