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动的睫毛终于变得安静下来,噩梦惊醒后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
这一次睡着,阮白没做噩梦。
……
卧室的床不大。
虽然是双人床,可是睡两个成年人还是睡不下的,尤其身高腿长的成年人,小半条腿都无处安放。
阮白一个人带着五岁的软软一起睡这张床,从来不敢随便翻身,怕压到睡在里侧的孩子。
慕少凌很困,但他没睡。
在公司一直工作到凌晨五点,早晨的路上不堵车,所以开车回到这间出租房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半。
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他先去了儿子那屋。
小家伙睡得小短腿砸在被子上,被子也早就被踢开了,呼吸甜酣,就差幸福的吐着泡泡。
给儿子盖好被子,他来到阮白这屋。
软软相对湛湛来说,睡相更好,一晚上不一定换两个姿势。
在他即将要关门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床上有动静,回身,就看到阮白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脸上浮出一层薄汗,很痛苦很挣扎的在床上微微动着。
慕少凌不知道她正在被什么情景的梦魇折磨着,走过去,试图叫醒她。
阮白嘴里说着胡话,断断续续,模糊的根本听不清。
但最后,当他侧身躺在床上把她抱在怀里,攥着她的手心,亲吻她的额头,试图给她安全感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她说:不要走,你不要走。
复述的七个字,听得他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