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一个女娃，江英芝见了，心霎时间就软了一大半，连带着对宋聿一家的怨恨也少了。

宋聿垂下眼睛，良久后道：“随您自己。”

小蝴蝶第二天还没有睡醒，就被宋聿带着去了机场。

她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才悠悠转醒，惊讶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蝴蝶，起晚了。”

“是啊，饿不饿？”宋聿早上给她泡了奶粉，小蝴蝶两岁了，但还是爱喝奶，也易于消化。

他在临走前，特地给她准备了一杯。

小蝴蝶摇着头，还不饿呢，她往车窗外看去，高楼大厦不停往后倒去，她茫然看了偏开，道：“爸爸，我们要，回去了吗？”

“小蝴蝶想不想家？想不想奶奶？”宋聿问。

“想。想奶奶，奶奶的粥粥好喝。”她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是没有开口。

那是一个，和妈妈有关的话题，但是妈妈，不见她呢。

小蝴蝶的心里好害怕，她怕自己有一天，把妈妈长什么样，给忘了。

她趴在宋聿怀里，认真的想啊想啊，可是有点记不起来了，只有温和的眼睛记得，好模糊。那种感觉好像记得，好像不记得。

小蝴蝶想问爸爸要妈妈的照片，可是爸爸也不愿意提起妈妈。也不一定有妈妈的照片。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孩，有爸爸也有妈妈，而小蝴蝶有妈妈的时候，没有爸爸，现在有爸爸了，妈妈又不要她。

小小的年纪，就有了烦恼。

昨天姑婆说，妈妈不会不喜欢她的。

但是小蝴蝶知道，妈妈也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