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实在不理解时非晚此举。可她却还是点点头,郑重的应了,道“姑娘放心。”
秦嬷嬷应下后时非晚才又将她给打发了出去。等所有人都散了,时非晚那张冷静的小脸这才出现了些微的裂状。
“砰……”
一脚踹翻凳子,时非晚一改先前的安静,突地一句啐骂“泥煤的岑隐!”
世子妃?去你丫的骗狗去吧!
纳妾?还先斩后奏?去你大爷的!
当然,时非晚其实本就从未信过岑隐。而这大楚的习俗也都是这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只要男方瞧上眼了,父母跑过来提亲,都是不用过问闺女的意思的。女方家的父母同意了,那就是必然得定下的事。
倒是女儿家若是过问,反倒是不妥得遭人笑话的。
时非晚觉得擎王妃让自己进擎王府为妾应是岑隐的意思。她想,必是岑隐昨晚上说了自己的身份。他抱了自己是被擎王妃亲眼所见了的。若然自己身份被告知,可不就是必得进擎王府么?
岑隐那本就不是个绅士。能信他?他若执意打她的主意也确实不用通过她,只需跟伯府家的开声口的。
而今果然不出意料长辈们没一个护着她愿意为她做主的!
时非晚自然是气的!
可她素来遇到绝境都会想方设法的靠自己挖掘出希望来。此事说服伯府家的长辈?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压根儿就不会为了她再去驳擎王府的面子。
所以时非晚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唯一谈判的筹码就是她救过擎王妃的那件事。
本来作为特种兵向来视救人为一种习惯以及责任,没有事后还去向人讨回报的,更何况她也不愿意暴露了。可如今情形特殊,时非晚也不得不去认真的想凭着此条去搏上一搏了。
若是擎王妃不念恩,那么——
建安伯府,永别!
……
时非晚第二日醒来时,比平日大概要早了半个时辰。她是被外头的吵嚷声给惊醒的。
“时非晚,你个懒猪还在睡是不是?你给我起来!”
时非晚听到房间外传来了时听雪的骂声。
“十二姑娘,你不能这样。我们七姑娘还没醒,你吵着她了。”
“滚开!贱婢!她有本事一辈子躲床上不起来!”
接着便听得外头“啪”一声巴掌脆响后,门砰一声便被时听雪给推了开来。
此时时非晚已经起床,穿好了鞋衣,走出了里间。
掀开珠帘,抬眼看去,恰见流衣的一边小脸印着一红红的巴掌印。时听雪则怒冲冲的向自己冲来。
“时非晚,你还我母亲!”
时听雪此时双眼通红,抬起巴掌竟也要朝时非晚抽来。
时非晚懒懒散散的躲过。时听雪气红了眼,又抬起一巴掌。
“住手!”然这时门外却恰好传来一声重呼。竟是时满墨的声音。
可时听雪那巴掌还是就这么落了下来。时非晚这次作势抬手去拦,将时听雪的手往旁边一甩,可似用大了力,用错了方式。这就导致时满墨见到了时听雪往后退的过程中,那被时非晚扫过的手掌便这么扫向了自己。
然后她的手便在自己的额头上狠狠砸了下。这一下似乎不轻,时听雪竟是“哎呀”一声痛叫了起来。
这是给流衣算的那一巴掌的帐!
“时非晚,你混账!”时听雪一边哭一边又挥来一巴掌。
“住手!”时满墨此时已冲了进来,一抬手竟抓住了时听雪的手,“成何体统!你这是干什么!”
“阿爹,就是因为她,母亲才会被祖父打了,现在母亲还卧床不起呢,疼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若不是看在我姐姐还有弟弟们的份上,母亲昨夜准就被打死了。”时听雪情绪有些失控。
原来是为了刘氏而来。
时非晚昨儿忘了询问刘氏的状况呢。此时倒是终于听时听雪说起了。怎么,真被打了?
只被打得卧床不起了么?没死呀!
不过既然打了。看来青碧就已经将事情交待清楚了。便是建安伯仍旧有疑,确定了刘氏脱不了干系也是不会饶恕的。
刘氏没直接被打死时非晚也不意外。
刘氏跟她毕竟是不一样的。她有儿子有女儿,这些都是她的倚仗。而且她没嫁进来时,那就已经很得建安伯夫人的青睐了的。刘家跟李家一直以来相交甚好,刘氏因是商户娘家不缺钱的缘故给过李氏不少的好处。对这个儿媳,李氏一直是喜欢的。当初就是她介绍着给时满墨做的妾。
“你母亲那是自己犯了错,怨不得任何人。对列祖列宗如此不敬,你祖父能留她一命已是大仁了。等她养个几个月的病,醒来后送去庄子里,只要不再生事,还是可以安生的过完下半身的。时家待她,已是仁至义尽了。”
gu903();建安伯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