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围的一切,心态十分平和,根本提不起半点儿想要反抗的心思,只想被动接受。
显然锦绣这一变化,其他几个好友也发现了。
这天休沐,几人在锦绣家小聚,正值秋日,院中落了一层厚厚的叶子,锦绣没让人打扫,一直堆积着,看起来别有一番意趣。
出绣让人准备了烧烤架摆在院中,厨房送上了各种食材和调料,几人在院中自己动手,边烤边说,已经十分习惯这种模式。
锦绣熟练地翻转手中几串烤香菇,待到差不多之时,撒上独家酱料,香味瞬间溢出来,惹得其他几人忍不住吞口水。
口水还没咽下去,一阵更加诱人的肉香袭来,不用想都知道是何烈的烤肉熟了。
谁都没想到,长得浓眉大眼,一脸黝黑,笑起来能露出满嘴大白牙的何烈,竟然在厨艺上有着惊人的天赋,锦绣是理论经验丰富,何烈则是天赋使然。
他一上手,仅凭直觉,就能知道怎么做,菜才最好吃,让人不得不佩服天赋型选手的厉害。
夏天时,何烈又帮何老爷去山里处理了一次事情,出来后,何烈彻底坐实了“黑小子”的称号。
整个府学就没人能想象何烈变成小白脸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在同窗先生心中眼中,何烈都是一个皮肤黝黑,容易害羞,心肠柔软的好孩子。
就算现在,有人站出来告诉大家,何烈曾经白过,也是没人信的。
实在是何烈的黑,给众人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几人将何烈手中的烤肉一抢而空,好脾气的何烈拿起另一把又开始有条不紊的烤。
时丹阳问锦绣:“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感觉整个人的状态有些变态啊!”
时丹阳就是这么一个直接的人,说出了其他人想说又没敢说的话。
锦绣无聊的瞥一眼时丹阳:“你以为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时丹阳不承认,但有人比他更实诚。
楚舟喝口茶,慢吞吞道:“不相上下。”
周文一口咬下去,美得冒泡,脸上沾满了油渍,本人丝毫不在乎,一张病弱美男的俊脸,在他的举止下,确实糟蹋了。
“嗨!还不是最近被先生盯得太紧了呗!习惯就好,不要有太大压力,因为以后的压力只会更大!”周文十分有经验道。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起另一个让人愉悦的话题,在座的几人,都十分幸运的在书院遇到了愿意提携教导自己的先生。
楚舟是自己表现突出,被先生主动捡走的。而何烈,则因为性子太过安静,刚开始除了一张过分黑的脸庞,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后来还是一位非常擅长律法方面的先生主动找上何烈,和何烈交谈一番后,决定收何烈为徒。
其中,还是因为乌兰书院的姜山长牵线搭桥,将两人凑在一起。
众人知道的时候,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乌兰书院的山长,简直无处不在。
至于时丹阳就更不用说了,他家本就有人脉。
因而,几个同样被先生折磨的欲生欲死的难兄难弟,说到这个话题,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谁都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看起来变化最大的,就要数锦绣了,因为他真的就像时丹阳说的,随时都能往变态的道路上发展一大步。
锦绣当即提议:“不如我们共饮一杯,希望早日挣脱这悲惨的日子吧!?”
结果除了周文,其余人皆连连摇头。
他们可没忘上次在何烈家,一口梨花酿下去,丢人丢到整个荣鸣巷的人都知道了。
直至今日,几人走在外间,还有家长教导家中不听话的孩子时,指着几人的背影道:“不听话?不听话就让锦绣哥哥把你拎着扔到房顶算了!你锦绣哥哥可是一只手就能拎起两个大男人的!”
丢脸。
丢脸至极!
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
锦绣可惜的叹气:“我特意让人上街打的好酒,只能捎回家给我爹喝了。”
其余几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只觉得又逃过了一劫,心中庆幸不已。
吃饱喝足,发泄完心中积攒的怒意,几人第二天又信心满满的拿着狗屁不通的文章,跑去先生跟前挨骂了。
要说几人运气也实在不好,遇到的先生,不是毒舌不已,就是面瘫冷脸,最为温和的,就属何烈那位擅长律法的先生了,在何烈做的好时,还能满意的点点头,摸摸何烈的脑袋,给何烈一个笑容。
尽管那笑比哭还难看。
百忙之中,锦绣又抽空看完了先生给的两本书,按照先生要求写了读书笔记,并将先生布置的文章写出来。
仔细检查三遍,确认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后,才放心的起身,准备去找谢山长。
现在的情况,其实有些复杂,也有些尴尬。
谢山长教导锦绣的样子,锦绣觉得对方十分用心了,但对方也没有要收自己为徒的意思,两个在名义上,说起来只是普通的山长和学生的关系。
这就不像何烈与他先生,是正经拜过师的,两人之间情同父子,拜师有众多亲人朋友见证,没大的意外,这辈子关系就定下了。
不过锦绣也不是想这么多的人,摇摇头,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就往山长院子走。
半途中,听见几人争吵声。
一人道:“启夜,大家都是府学的学生,你还是凭自己本事考进来的,不像有些人,连个秀才都不是,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进来的,他都如此过分了,你为何还要诸多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