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提前早就说过了,现下众人也不过是在等吉时而已。
这时候出远门,一般人家,都会提前让人测算一个吉时,按时按点的出门,希望讨一个好彩头。
元老爷看时间差不多了,提醒几人:“该启程了。”
话落,众人也不啰嗦,起身往大门外走。
外面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除了几人日常乘坐休息的马车,还有几人日常使用的物件,以及给京城那边准备的礼物。
看着眼前好几辆马车,商队管事上前对元老爷禀报:“东家,商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和货都在城外,只等几位公子出城汇合了。”
元老爷淡淡点头,转身对上锦绣,眼里满汉不舍与担忧。
元家众人今日难得一起走出大门,全都站在元老爷身后,静静看着锦绣三人。
锦绣和周文上前,双双跪在元老爷面前,给父母磕头。
起身时,元老爷眼含泪花,元夫人双手颤抖,扭头擦眼泪了,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锦绣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一大家子。
旁边还有出绣和楚舟这对仿佛有说不话似的小夫妻,正恋恋不舍的牵着小手,不知在说什么。
还是冯舒年家的小女儿咯咯一声笑,打破了这个僵局。
冯舒年在那边手忙脚乱的唤下人帮忙:“这个小坏蛋,就知道欺负你爹,又尿你爹一身,回头瞧你娘怎么收拾你!”
小姑娘才不在意她爹都在念叨什么呢,咯咯笑着,伸手就要最好看的大哥哥抱抱。
众人被父女两的互动给逗笑,空气中的沉默一时散的无影无踪。
锦绣满足了小姑娘的愿望,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飞了两次高高,才在寿管家的再次提醒下,上了马车。
出发。
等马车看不见踪影,程远青抱着儿子,对元老爷道:“元伯,锦绣就是我亲兄弟,虽然锦绣不在家,但我和舒年还在,日后有什么事,打发人来家里说一声就成。”
冯舒年这时候意外的靠谱:“没错,锦绣待我比亲兄弟还亲,有事您别见外。”
元老爷本来空落落的心,被两人这么一说,又酸又软,儿子还没走远,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始想念。
元夫人早就在丫鬟仆妇的怀里哭成一团,而几位姨娘,也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恹恹的没有精气神儿。
出绣出来安慰众人:“就当是宝儿去府城读书了,几个月后,要是中了,还有探亲假可以回家呢!要是不中,那肯定是要回家继续埋在书房读书的呀!前后顶多几个月而已!”
元夫人一听,连哭都顾不上了,对着地上“呸呸”几声,冲出绣道:“坏的不灵好的灵!”
说罢不满的瞪一眼女儿:“我看就是女婿将你给惯的越发不着边际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出绣直接不雅的翻个白眼儿:“您瞧,这不就顾不上哭了吗?”
元夫人被女儿给气个半死,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嫁的闺女什么,只好瞪了女儿一眼,转身吆喝众人:“回罢!”
回家关上门,再好好收拾这不长记性的死孩子。
而到了城外,等在那里的不仅有元家商队,还有眼眶红彤彤的何烈。
锦绣一瞧就知道何烈肯定背着人偷偷哭过了,但这么丢人的事,何烈肯定不会告诉别人,只声音沙哑的和几人解释:“昨晚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旁边站着眼神奇怪,眉毛都快挑起来的何烈他娘,以及长相十分英武硬朗,与何烈有五分相似的何烈他爹。
何家父母看着儿子和锦绣一行人汇合,才不放心站在一旁,示意众人:“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等远远地看不见城关镇的城门后,几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周文才出声道:“长这么大,第一次没大人跟着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其实我还挺期待的。”
“其实我也是,但我怕说了,我娘骂我没心没肺。”何烈道。
“若不是今年时机刚好,我本来想去游学的。”楚舟也表示了他对出远门见识外面世界的向往。
锦绣一听,得了,大家都一样,及舍不得家人,又想去外面闯荡。
这个年纪的少年啊,单纯又炙热。
几人很快又换了一个话题:“时丹阳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这事时丹阳特意写信给锦绣解释过,锦绣听何烈这般问,如实告诉几人:“嫂夫人生产时不太顺,伤了身子,差点儿没救过来,而且孩子生下来也有些虚弱,要精心养着,因而时兄想在家多陪陪嫂夫人。”
几人都知道时丹阳女儿是年初一生的,时丹阳给取了个乳名,就叫初一。几人听说后,还特意让人给送了贺礼过去。
没想到还有此种内情。
何烈道:“时兄怎的不和我们说?这我们大喇喇送了礼物去,该有多戳他肺管子?”
“应该是不想影响我们过年的心情吧。”锦绣猜测。
毕竟时丹阳那人在外虽然高傲的交不到朋友,但对仅有的这几个朋友,还是十分贴心的。
周文关心道:“那时兄打算何时动身呢?”
这个时丹阳也说过,锦绣转告几人:“嫂夫人娘家那边有位大人回京述职,月底经过德宁府,到时候应该会捎带时兄一程,想来走官路或者坐官船,也能快不少。”
锦绣想了下道:“嫂夫人是在府城生产的,没来得及回靖海县老家,等我们到了府城时,上门去瞧瞧,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
几人应下,都觉得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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