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时老爷子亲手摆弄转转给两人烤鱼,锦绣就在旁边偶尔添一把柴,两人配合的挺好。
“你们鼓捣的那个水车改良,进行的如何了?”时老爷子好奇道。
“前几天匠人带去有河流的地方试验了,有几个小地方不太理想,还需要改进。”时意道。
其实时意都知道哪里出了毛病,应该如何改,但他也不小看那些一辈子和木头打交道的匠人。
之前经过他的引导,这些匠人的发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锦绣对他们的创造力非常期待。
时老爷子对这件事十分关心,在老人家看来,那是真正有利于民生的东西,瞧着手下烤鱼的转转,对锦绣道:“改天试验的时候,让人告知老夫一声,老夫也去现场瞧瞧热闹去。”
锦绣很自然的答应了。
转而问道:“时兄这两日忙什么呢?”
时老爷子冷哼一声,不满道:“媳妇儿快生了,身体不舒服,他陪着呢!”
锦绣好笑道:“您老人家很快就有重孙抱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对家人关心,本也不是坏事,但丹阳未免太儿女情长了些。”
在老爷子看来,孙媳妇怀着他们时家的血脉,重视是应该的。
但家中奴仆他都亲自敲打过了,一应吃穿用度,都是紧着孙媳妇先来,他们时家根本就没亏待过这个孙媳妇。
哪家妇人生孩子不是这般过来的?
偏自家这个孙子紧张的不行,孙媳妇少吃半碗饭都紧张揪心半天,越到了临产的日子,越紧张的睡不着觉。
非要把人亲自摆在眼前才能安心。
老爷子不满道:“现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来年的会试吗?倘若能一举过了殿试,成为进士老爷,将来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难道不比现在片刻的陪伴重要?”
锦绣摇头,这就是两种观念的碰撞,在时下看来,老爷子的观念才是大部分普遍认可的想法。
像时丹阳这样看重媳妇儿的,才是少数。
在外人看来,难免儿女情长了些。
锦绣笑着宽慰道:“您啊,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只要时兄的功课没落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由着他的心意来。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孰轻孰重,时兄心里有数呢。”
元老爷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他看来,被孙媳妇辖制住的孙子,难免有些叫人失望。
但除了过于沉溺男女之情这点,他这孙子其他方面实在无可指摘,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之前说的光宗耀祖也是一时气话,他们时家,现在还轮不到这个孙子挑大梁。
两人说话间,时老爷子烤的鱼冒出了焦香味儿,夹杂着锦绣特意让人调的调料,味道勾人的很。
老爷子也顾不得烫,直接上手撕开,和锦绣一人一半儿。
两人就蹲在池塘边,面对面啃鱼,一句话都不说,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谁家贪吃的小子,背着家里大人来这里偷偷打牙祭呢。
下人们一开始还会惊讶,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
只能在心里感叹,元家小公子也不知为何,就投了自家老爷子的缘。
在这之前,谁能想到自家老爷子还会跟着一个小少年,半夜爬到屋顶上看星星谈人生,说是什么“夜观星象。”
谁能想到,大热天的,自家一向最为严谨的老爷子,穿着里衣,和小少年跳进池塘,说要亲自挖莲藕,瞧瞧淤泥底下生长的美味?
总之,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众人自然就麻木了。
被下人心里吐槽的当事人双方,美滋滋的啃完了一条鱼,老爷子满足的赞叹:“还是你这个调料味儿正,我家下人做出来的,尝着总不是那个感觉。”
“这有什么,回头让人将方子给您家送过来一份。”锦绣说的十分随意。
老爷子冷了一瞬,随即失笑:“成,那老头子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也不麻烦下人,自己动手,将烤鱼后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拍拍手,相协离开。
走在时家宅子内,两人边散心,边消食,毕竟眼下已经临近傍晚,马上就是晚食时辰,两人没忍住馋,吃了烤鱼,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不好说。
锦绣将自己做的文章说出来给时老爷子听。
老爷子边听边点头,听完了,意犹未尽,感叹道:“技巧上已经毫无问题,感情上也十分到位,对问题的见解也很独到,在民生问题上,也能瞧出你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稍微差了一层,就是并未亲眼所见。
因而,这一点上,总是朦朦胧胧的隔着一层。
不过,以你的年纪,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超出了许多三四十岁依然碌碌无为之辈许多。
等日后阅历到了,生活经验自然而然就跟上了,不着急。瑕不掩瑜。”
“您的说法与书院的先生一般无二,因而,为了弥补我阅历欠缺的问题,最近确实针对这方面,看了不少书。”锦绣道。
时老爷子笑的像个狐狸似的:“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来说,怕不是最近才开始针对性的看书的吧?”
锦绣失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不瞒您说,打我三岁起,家里就为我专门辟了一间书房,里面的书十分繁杂,包罗万象,只要感兴趣的,我都瞧过一些。
以前只是觉着有趣,瞧过也就过了。
现下重新拾起来,却看到了不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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