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洒然一笑:“三姐,人的底气是自己给的,只有内心足够强大坚定的人,才能从容不迫,如若自己立不起来,就算我是皇帝的儿子,也一样在大臣面前唯唯诺诺委曲求全。”
锦绣起身对三姐道:“天色这般晚了,你和姐夫赶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何况我们几人今儿忙了一天,现下困得都睁不开眼了!
想想这后面的事儿还多着呢,哪有空去想这些已经发生无力改变的事啊?”
三姐无奈,又叹了口气,跟着三姐夫离开。
锦绣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后,心绪难平,又翻起身找出纸笔,坐在窗下给元老爷写信。
信里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写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外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锦绣看着厚厚一摞的信,忍不住笑了,认真将信装进信封,仔细封好,放在桌上。
上床,这下投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三人都有信寄回老家。
锦绣感叹:“最近这段日子,感觉像是天天往家里寄信,爹怕是要被烦死了。”
周文摇头:“要是能早些收到信,姑父才不会烦呢,要是这些信在路上耽搁些日子,前后脚到家里的话,希望姑父不要被这么多消息砸晕才好。”
楚舟点头:“希望不要一起看到吧,否则受刺激太过,对老人家身体不好。”
琼林宴过后,几人又急匆匆的聚了一次,还是在钟家院子里,几人搭起烧烤架,边吃边聊。
这次是时丹阳先开口:“我的成绩,想留在京中是不可能了,但运作一下,找个偏远地区当个县令,还是有希望的,再说,我也想做出一番成绩,方才不辜负前半辈子辛苦所学。”
这里除了锦绣,成绩最好的就要数楚舟了,但楚舟知道自己的斤两,和林如松那样朝中有人的完全没得比,索性他心态十分平和,想得开,人也稳重。
“我也是如此打算,刚好那晚在琼林宴上和吏部一位大人聊得十分投缘,他说南边刚好有县令要致仕了,若是我能吃苦,不嫌弃地方偏院的话,可以帮我推荐一番。
昨晚我苦思良久,觉得十分可行,明日就打算上门拜见一番。”
这两人想干实事,锦绣是能理解的,也早就想到了。
没想到的是,周文竟然也主动开口道:“我其实也想去外面走走看看,我脑子想事情简单,不适合掺和太复杂的事情,以前有宝儿帮我兜着,我能不管不顾。
但宝儿作为状元,按照惯例,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我就不能继续留下给宝儿拖后腿了,这地方人心复杂,权利交错,宝儿自己能过的好我就很开心了,不能继续给宝儿拖后腿。”
锦绣急忙道:“阿文哥,我从没觉得你是在拖我后腿,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周文拍拍锦绣肩膀:“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锦绣深深看了周文一眼:“你想好了?”
周文点头:“为了避免我后悔,今早已经让人给珑玉县主那边去了信,若是她同意的话,我想成亲后就带着她一起离开。
我也想从县令做起,不过这个就不用家里操心了,明南郡王那边会为我安排的。”
锦绣看周文态度坚决,也不在多说,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觉得好的事,当事人不一定感觉好。
楚舟就打趣道:“周兄啊,你这软饭吃的理直气壮!”
周文叉腰:“谁让明南郡王就一个亲闺女呢?他老人家不管谁管啊?”
众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笑罢,何烈将一盘烤的香喷喷的羊肉端过来,幽怨的对锦绣道:“这群没良心的,怕是殿试成绩一出,就想着往外面飞呢!
往后京中就只有你我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了!真是好生可怜啊!”
“是你岳父那边的安排?”锦绣问。
何烈点头:“你也知道我喜欢刑法,在德宁府学的时候,教导我的先生同样精通律法,没少在这方面教我。
加上我岳父那边大理寺的关系,他想将我塞到刑部去历练。”
锦绣拍拍何烈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就是一个得力岳家的好处,自个儿还没开口呢,对方为了家中女儿,也为了不浪费这么一个有潜力的亲戚,无论如何都会提拔一把的。
众人简单交代了彼此关于日后前程的想法,所有人都看向锦绣。
锦绣摊手:“按照惯例,我是该进翰林院的,过两天应该就有旨意下来了。”
周文有些犹豫:“姜家那边怎么说?”
锦绣:“和那边通过气了,我是文臣,他们家世代武将,走的路子不同,他们不会随意插手,一切按照我的心意来。”
这点让几人都十分惊讶。
没想到姜家能放手的这般彻底。
锦绣感叹:“我都能想到,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嘲讽我靠脸娶了豪门千金的,不一定有嘲讽姜家小姐心高气傲,到最后,挑选了一个小白脸的多,都不容易啊!”
这年头,甚至对男子高娶,还是羡慕居多,但女子低嫁,是低很多的嫁法,怕死会遭到周围小姐妹的无数冷眼冷语。
几人无声的端起酒杯,朝锦绣示意。
锦绣坦然接受。
想着好好想想,回头可以给姜家送些什么表示自己的心意,毕竟都是人尽皆知还不可能合理的未婚夫妻了,要是自己这边没什么动静,不管别人怎么想,锦绣自个儿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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