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次面对兵强马壮的军队,几股不成气候的山匪无异于以卵击石。
明安府周围一时人心惶惶,等弄清楚了驻军此举的意义后,百姓自发组织人在村子外围巡逻,以防有小股逃窜的流匪进入村内,产生不必要的伤亡。
城内的百姓也不遑多让,在街上或者家附近见到形迹可疑的人,二话不说,先找衙门。
恶势力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几乎无所遁形。
锦绣将衙门的事情交给冯大人和赵大人主管,自己带着人,和朱将军兵分两路,到处剿匪。
有些山依托地形,易守难攻,朱将军为了减少伤亡,制定了好几个方案,时间选在凌晨人精神最疲惫也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和锦绣一前一后,带人对山中的土匪形成夹击之势。
结果朱将军带人冲上去的时候,山里的局势几乎已经被锦绣这边的人给控制了,当然,更准确的说,是被锦绣给控制了。
本来的计划中,锦绣要带人小心翼翼的从后山爬上去,那边没路,蛇虫鼠蚁出没,危险重重,加上可视度不高,带几个有身手的上去,大概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一切说定,等到了锦绣这里,他在几个手下惊掉眼珠子的目光中,背着一大捆麻绳,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前,原地只留下一条可以供他们一路顺利攀爬的绳子。
等几个手下爬上去的时候,开始还小心翼翼怕弄出什么动静惊动了里面的山匪。
结果一路摸到大堂,都没见到什么人。
哦,也不能说没见到什么人,那里还有一个锦绣还踩着山寨大当家的虎头椅烤山药呢。整个大堂都弥漫着一股烤山药清甜的香味,让忙碌了一夜的众人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叫。
锦绣见人终于上来了,淡定道:“去将人都捆了,还有一个时辰迷药就过效了,抓紧时间。”
手下这才明白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家大人都做了什么,实在太凶残了,低头没敢说话,老老实实去干活。
锦绣手里的迷药,还是当初陪定王殿下去南边儿巡查时,一路遇到无数杀手,他从杀手那里弄来秘方,今天试验一番,效果果然惊人的好。
伸个懒腰,躺在大当家的虎皮交椅上,翘着脚剥开山药皮,慢悠悠咬了一口,不太甜,锦绣怀疑是最近的心情影响了山药的口感,尝试性的又咬了一口。
说白了,锦绣就是出来发泄的,打从来明安府,他忙的脚不沾地,做事矜矜业业,算是为百姓谋福祉,难得的清廉正值,做事很少掺杂自己私心。
对城内的商户也算得上优待,有钱大家一起赚,没有落下哪一家。
但这次这些人能为了更大的利益,直接跟着卫家造他的反,情理上锦绣觉得理所当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本性而已。
但感情上,锦绣觉得他有资格出来发泄一下。
于是整个明安府的山匪就惨了,本来被驻军捉回去,最多按律处理,但被锦绣捉住,就成了他的试验品,锦绣上次跟定王出去,手上收集了上百种奇奇怪怪的药品,听说都是不致命,一旦沾上就让人很想死一死的东西,一直没机会用,这次总算能物尽其用了,锦绣觉得这趟匪缴的值。
等朱将军带人冲进来时,也有一番和锦绣手下们相似的经历,一路躲躲藏藏,猥琐发育,结果一路摸索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堂,就见锦绣翘脚躺在虎头椅上啃山药。
而锦绣的手下们,则哼哧哼哧的抬着被捆成粽子的土匪在大堂穿梭,一个个面无表情,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抬尸体工具。
事实上,被抬的并不是尸体,而是还未苏醒,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山匪。
朱将军一愣,挥手让同样愣住的手下去帮忙一起抬人。
锦绣招呼他:“来吃烤山药,忙活了一晚上,只找到这点儿能吃的东西,将就一下吧。寨子不大,但我一个人懒得去翻,但我估计不是什么富有的地方。
唔,味道确实不太好,不是我的错觉。”
朱将军大马金刀的坐在锦绣旁边二当家的交椅上,接过山药就啃,丝毫没有和锦绣多说一句话的欲望。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就是心情不好,出来折腾人的,等折腾够了,这一阵疯劲儿过去自然就好了。
不过,朱将军在心里想,老伙计从京城传来的信中说,这位小爷的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与大将军不相上下,以前以为是谣言,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现在看起来,可能是真的。
这就让人很想不通了,有这能耐,有这后台,你说你干嘛这么想不通,跑来明安府这种鬼地方呢?
锦绣可不知道朱将军在想什么,他将手里的山药皮扔进火盆,拍拍手,斗篷往身上一盖,对朱将军道:“太晚了,我先歇一会儿,等天亮了山道好走,咱们再下山,这里您先支应着。”
一个大堂,瞬间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边现世安稳,温柔静谧,有美男子横卧榻上小憩。一边是扛着大刀拖着山匪的腿在地上摩擦,一脸凶狠的官兵,像极了凶杀现场。
但为了不打扰到锦绣休息,下属们不约而同的放轻了脚步,不想得罪这位最近沉默寡言,但给人的感觉非常可怕的上司。
甚至有人为了杜绝山匪们在拖拉过程中发出不必要的声响,在他们本来就身中不知名迷药的前提下,又给一顿锤,保证晕的不能再晕才彻底放心。
要下属们说实话,最近和锦绣合作,那可真是躺赢,但有时候,他们宁可不要这种不劳而获的功劳,实在太考验人的心脏了。
大家心知肚明,知道锦绣是心里有气,不能反抗就只能享受了。
等天亮了,被捆的结结实实叠罗汉仍在地上的山匪们逐渐苏醒后,发出了各种惨叫和咒骂声,锦绣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迷茫,清醒的可怕。
注意到这一点的朱将军心里不住地摇头,这样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种小地方的,自己之前真是想太多了。
朱将军起身,将最后一块儿煤球扔进炭盆里,对锦绣道:“大人,这个土匪窝实在太穷,只余下不到十担粮食,全部都是糙米,没有精细粮,更别说金银财物了,穷的连裤衩都快穿不起了,这一趟咱们亏了。”
锦绣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唔,难怪昨晚的山药那么难吃,肯定是去年的存量,放久了不新鲜。”
朱将军无奈道:“也不知道这些山匪怎么想的,去年您下了招降令,在山下开垦几亩土地,空余时间去蔗糖厂借几斤蔗糖酿上几坛子酒,怎么着也不能这么惨啊!山下的土地这两年大多数不收税,要不是我军营里的都是军籍,我都忍不住要去明安府种地了,您说这些人是图个啥啊?”
这事儿可真没人能说得明白,大概是互相不信任吧。
山匪们破口大骂,下属已经很熟练的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烂布塞进对方嘴里,保证一个脏污不堪的字都飘不进自家大人耳朵。
锦绣问朱将军:“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朱将军犹豫一下,想到元家老爷子每日派人来他这里打探元大人的消息,还是认真建议道:“大人,您出来小半月有余,或许该回家看看。”
锦绣深吸了口气,缓缓点头:“你说得对,确实不该让家里的父母妻子担心。”
元老爷何止是担心,简直担心的整个人都瘦了两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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