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 / 2)

一举一动全部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走,不是行止有度坐卧有礼是什么?还有那谈吐不凡,开口规矩,闭口老祖宗,谁敢说她没规矩?

她家里兄长就更惨了,不过是多吃两杯酒,回家晚了一个时辰,被她抓住,规矩礼仪旁征博引,足足当着全家人的面,教训了两个时辰,兄长从此感觉在家中抬不起头,见到这个妹妹就避着走,能不心服口服吗?”

定王简直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他跟其他人说的时候,旁人只看到了王妃大度,主动让通房去服侍他的好处。丝毫不能理解他的委屈。

见锦绣问,那是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

锦绣就纳了闷儿了:“娘娘就没提前见一面?”

但凡良妃见一面,按照良妃的精明程度,也不能发现不了。

说起这个,定王心里就更苦了,当场流下了两行不争气的男儿泪。

第189章心里苦自讨苦吃

事情是这样的,良妃不仅自己看了,还让娘家帮着私下里打听了,但那姑娘在外的名声实在太好了,或者说柳家将其包装的太成功了,姜家也没打听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良妃第一次找机会将那姑娘召进宫说话。

得出的结论是长的像柳夫人多一点,温婉大方,没有一丝小家子气,也不妖艳,是婆婆们非常喜欢的类型。

简单说了几句话,暗中观察柳姑娘的一言一行,是个能沉得住气且守规矩的。

第一关在良妃这里算是过了。

第二次,定王受诏回京,良妃又给了定王和柳姑娘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让定王带人家小姑娘去御花园转转,再去万兽园瞧瞧,总之就是多相处相处。

要是不满意,还有最后反悔的机会。

但定王那天约了人在府里吃烧烤,果酒一喝,烧烤一吃,完全忘了时间,等良妃让人匆匆将定王从宫外带回宫时,天色不早,且定王一身的烟火气,微醺,正好在良妃宫门口见到于夕阳的余晖下,仿佛自带柔光,抬头的柳姑娘。

惊鸿一瞥,定王觉得对方的那张脸,完全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

因此,当良妃问他:“要不娘再找机会,让你们见一面吧?”

定王色令智昏的回答:“不了不了,孩儿觉得柳姑娘就很好。”

婚前,定王对柳姑娘那张脸念念不忘,夜夜柳姑娘必定入他梦,解他相思,因此定王每日都在京中寻觅好玩儿有趣的东西往柳尚书府送。

在别的王爷忙着暗中拉拢有用的大臣,以期将来在封地上,朝中有人能帮忙传递消息时,定王整天在街上晃悠,满大街的寻找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看的给未婚妻送。

因此整个京城几乎无人不知,定王非常中意定王妃。

结果婚后,定王一颗被柳姑娘一张脸迷的神魂颠倒的脑子,终于逐渐清醒,他才发现,现实和想象,完完全全是两回事。

他想象中的柳姑娘,知情识趣,两人琴瑟和谐,他烧烤柳姑娘吃,他抢别人家宝贝柳姑娘往库房里般,他骑马打猎柳姑娘跟随,他吃羊肉锅子柳姑娘吃清汤,刚好中和,一次能吃两种口味,幸福甜美。

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他睡觉不老实,四仰八叉,柳姑娘:“这不合祖宗礼法。”

他想吃简单的四菜一汤,柳姑娘:“这不合祖宗礼法。”

他想约新认识的朋友出门游玩,柳姑娘:“这不合祖宗礼法。”

短短几个月,定王在这位王妃身上吃够了苦头,关键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找良妃哭诉,良妃被他哭的冒火,拧着他耳朵道:“现在回家好好听你王妃的话,就是做样子也要给我坚持个几年,等你们儿子生下来,世子位置稳固了,随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定王觉得良妃变了:“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大宝贝了?”

良妃冷笑一声:“成亲前你在京中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不需要我这当娘的重复吧?你要是想背负一个负心薄幸的名声在身上,我倒是无所谓,宫门一关,谁的闲言碎语都不敢说到我这儿来。

倒是你,我的宝贝儿子,不到短短三月,你所谓的爱就消失了,你自己敢相信吗?”

说实话,定王不敢。

但他真的受不了王妃那一板一眼认真过头的性子,有些事情,比如王妃用那些板正严苛的规矩,将王府上下管理的整整齐齐,比以前看着有规矩多了,虽然感觉上王府里没以前活泼有趣,但下面敢弄鬼的也相应少了,定王觉得还挺好。

但有些事情,就连夫妻睡个觉,他想碰一下对方,也要先讲一通规矩,等讲完后,他早就毫无兴致,简直不是人干事。

定王捶着桌子,诉说了他这几个月的悲惨经历:“我实在太难了,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委屈,关键是我有苦不能说,说了也是我没理,简直不给人活路。

锦绣你瞧瞧我这脸色,别人婚后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小两口蜜里调油,精神饱满,满面红光,你瞧瞧我,孤枕难眠,一个人在书房熬出黑眼圈儿!别说婚后的幸福肥,我甚至清减了许多!”

锦绣本来是有些同情定王的,毕竟这盲婚哑嫁,父母之命,有时候确实没什么保障。

但听定王说完,实在同情不起来:“既然当初是见色起意,那你就不能看在王妃那张脸的份儿上,找回初衷吗?

还有可别跟我说什么孤枕难眠清减许多的话,你这一看就是赶路累的,可跟吃不好睡不香没关系。

我们家的书房你不是没睡过,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好吧,被锦绣拆穿,定王也不难为情,就是觉得婚后生活,包括王妃的性格,与他想的完完全全不一样,他很失落。

定王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小声对锦绣道:“按理说,咱们这样的身份,没必要委屈自己,王妃自己不想和我好好相处,给足了她身为王妃的体面后,我怎么舒服怎么来,爷真要做什么,一个王妃是拦不住的。

可我总想着等几年,坚持一下,等我们的孩子出生,确保王府的下一代世子从王妃肚子里出来,不至于让王府内部乱了套,我们兄弟身上发生的事,不会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到了那时,我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定王像是醉了一般:“锦绣,你说男人一成亲,怎么就这么难呢?老婆孩子,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

锦绣摇头:“我不觉得啊,以前没成亲时,日日读书夜夜读书,连出门游玩的时间都没有,从我们靖林县去时丹阳他们靖海县,来回只需一天路程,愣是约了整整五年才成行,以前的事情同样很多。”

只不过那时候还小,头顶有人撑着,不必担责,只要认定一个目标,一直往前冲,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因为还有人在下面接着,不会让自己摔的头破血流而已。

定王气呼呼的爬起来:“锦绣,你没有心,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在看我笑话!你知道我今儿进城后,闻着满大街酒楼飘出来的炒菜味道,馋的差点儿流口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