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1 / 2)

有赌坊坐庄,赌比赛的输赢,本来我一早就知道这事儿,没当回事,这就像以往每年科举前三甲出来前,大家赌一把,拼个运气。”

冯舒年道:“是啊,当初我们知道的时候,我还将咱们几个当年在德宁府参加府试,小赚一笔的事儿跟大家伙儿说了,觉得没什么两样呢。”

程远青脸色不虞道:“你当怎么回事儿,今儿我们回来的路上,有人直接持刀冲出来,要找我拼命,说是我比赛途中和对方某个得力球员发生肢体冲突,导致对方换了实力不行的球员,以至于他输的倾家荡产。

要不是当年被你逼着练了好几年,这些年也没落下,我今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第192章禁赌卖雨衣

谢六的意思很简单,直接一刀切,禁止赌球:“本来是大家私下里玩玩的东西,图个乐子,结果怎么着?爷们儿都成了别人赚钱的工具了?就给人看一乐子?

是输是赢还背负着无数人的期望?有些人就是手贱,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管不住自己的手和钱袋子,结果输的倾家荡产,还是我们球员的错了?

是我按着他的手让他押注的,还是我拎着他的钱袋子让他赌博的?或者是我整天在他耳边撺掇他让他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的?

输不起的玩意儿,还想别人为他买单的,想的倒是美,要我的意思,直接禁止赌博得了!还大家一个清净的环境,单纯的打球不好吗?”

冯舒年还想到了一点:“咱们不是有两个裁判吗?当时说是为了公平,衙门这边出了冯大人,民间那边自己推荐了一个,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一直偏向民间队,尽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动作。

咱们要是认真起来,他死不承认,还带人说咱们输不起,不允许民间队赢,只想自己做永远的胜利者。

气人的很,我很担心这么发展先去,裁判和赌坊联手,或者说,赌坊和球员联手,打假球,吹黑哨,借此牟利,到时候出现大批的受害者,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程远青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与此同时,球场上无所不用其极,球场下应该也小动作不断,为了不让某些球员上场,或者说让某些球员在场上出现意外,可操作空间太大了。

这和咱们当初娱乐大众的初衷想违背,本是一项简单的运动项目,强身健体,愉悦身心。但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觉得已经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了,并非我危言耸听,实在是这里面的利润太大,大到让人铤而走险。”

锦绣听程远青好像知道些什么:“说说?”

程远青猛灌了一口凉茶,才在其余几人的注视下,缓缓道:“前几次打球,我就发现身为裁判的周立德对衙门官员,尤其其中一部分官员有隐约不明显的敌意,就连对冯大人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在赛场上,更是闭着眼睛吹黑哨。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原因,于是让人私下去查访。”

说到这里,程远青看了锦绣一眼:“我听说了一件事,去年有一家名为得意赌坊的地界被你查抄了,赌坊后面的主人姓卫,和京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发现这周立德其实是赌坊管家的侄子,听说当时但凡和得意赌坊有关涉案人员,现在全部在矿场挖石头,这周立德因为某些原因,随母姓,打小住在舅家,表面上没牵涉其中,因而成了漏网之鱼。”

当然,程远青要说的不止这点:“原本周立德一个好好布庄账房,乐于助人,平易近人,在坊间名声极好,才能被民间队推荐上来。

但我的人却发现他私下和十全赌坊的掌柜私交甚笃,每次比赛前,都要和对方见面喝一杯,你们说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有当然是有的。

但锦绣觉得这事儿还真不能一刀切,赌博之风别说现在赌坊盛行的年代,就是后世许多年,也屡见不鲜,禁止是禁止不住的,只能适当引导,出台相关法律法规。

这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锦绣需要仔细想想。

眼下明安府娱乐有了雏形,傍晚时分,结束一天的忙碌,带着一家老小去广场上走一圈,就是什么都不干,到处看一看,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样还是太单调,锦绣想了下就给山上的道长们写了封信,信送出去不到三天,广场一角就出现了非常奇特的一幕。

有道长带着道童打拳,是一套外家功法,没什么不传之秘,意在强身健体,健康长寿,想学的都可以跟着打。

以往百姓们是没这个机会的,现在机会送到眼前,哪儿还有不抓住的道理,纷纷跟着模仿起来,一开始众人还有些混乱,广场管理委员会的人过来帮忙组织了一下,众人方方正正的排好队,秩序井然,有模有样的开始了。

活动开筋骨后,席地而坐,听大师讲一段儿经文,说一说道家典故,增长见闻的同时,平心静气,十分有利于家庭和谐。

这下元老爷也不用经常上山去找道长们说话了,每日时辰一到,直接拎着小垫子遛遛哒哒的往小广场上走。

先跟着道长们打拳,再听经文。

别看元老爷胖乎乎的,但这些年在锦绣的影响下,拳脚功夫虽然不中用,但花架子十足,一出手瞬间震惊一片没见识的百姓。

收获无数彩虹屁,这在满是高手的元家是绝无仅有的待遇,元老爷这花架子,在元家拿不出手,但在这里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老爷子一边儿心里高兴,一边儿嘴上谦虚。

乐的很,更加愿意往这边儿来。

时日一久,城内大户人家自然知道元老爷子的行踪,年轻人不好说,上了年纪,和元老爷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子们,纷纷在饭后走出家门,去广场上打拳。

顺便和元老爷子套套近乎。

这种套近乎方式,可比生硬的上门送人家金银财宝古董美女,还被人家退回来妙多了,大家都是一个广场上打拳的关系了,私底下稍微有点儿小小的请求,或者说获取一点儿无伤大雅的小消息,不过分吧?

没看周家那老头子有多贼吗?不仅自个儿去,知道元老爷喜欢小孩子,还带着她孙女淼淼一起去,爷孙两将老爷子哄得团团转,一出手就送了周家一大笔生意,着实让人眼红。

偏还没处说理去,一说,元老爷就来一句:“我们这是一起打拳打出来的情谊,和别人不一样呢!”

听听,多叫人嫉妒!

道士们传道的目的用更加温和的方式达到了,效果比在道观等着信众上门要好了太多,久而久之,更多道观寺庙注意到这一点。

于是不久的将来,这片小广场上不仅有一家道观的道士来传道,教百姓打拳,还有光头大和尚们,他们不仅会拳法,还会虎虎生威的棍法。

锦绣偶尔陪家人去那边转转,瞧上一眼,好家伙,这些人为了传教,为了吸收信众,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招数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百姓的选择多了,要去自然也高了。

和尚出门,甚至带上了寺庙里的武僧,专门吸引百姓的目光。

整个广场上,有时候为了占据最好的一片传教地点,还会发生一些小小的摩擦,不过再大的摩擦,在治安小组的死亡凝视下,也要乖乖听安排。

逐渐的,锦绣还发现这片广场上,宣扬自己教义的不仅有和尚道士,还有一些杀猪的,卖花的,摘桑叶的,养蚕的,织布的。

不过这些人的集会显然是不对外公开的,只不过是用广场这个地方举办行业内部交流会,一些女人们聚在一起,针线不离手,嘴上也没闲着,叽叽喳喳就说了自己的看法和见解,还真是什么都没落下。

锦绣觉得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