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婳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妹妹,刚刚祖母叮嘱我,过几日去寺庙礼佛时,让我好生替你相看一下,妹妹对这桩亲事可满意?”
望着这个模样的她,沈娇指尖止不住的战栗,原来从这个时候,沈婳对她就充满了恶意,她究竟对上一世的她,做了什么?
她为何根本记不起来。
沈娇握紧了帕子,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听祖母的。”
沈婳离开后,沈娇一颗心犹怦怦乱跳,她对半夏道:“让人盯着点二姐姐,再让你哥寻个时间,去一下药铺,帮我买几样东西,记得让他乔装打扮一下。”
韩国公府。
曾氏将沈婳的画卷丢在了梳妆台上,一双丹凤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沈二姑娘生得这般漂亮,倒是便宜他了。”
她的贴身大丫鬟琼儿脸上露出一抹忧心,“太太出身名门,又是国公夫人,二少爷的亲事本就该由您亲自张罗,如今老爷说出这等话,姨娘们不定怎么看笑话呢,太太还是得想个法子才行,看看怎么才能既亲手操办了这桩亲事,又无法让老爷从中干涉。”
曾氏翘起了染着丹寇的十指,欣赏了片刻,才悠悠道:“我自有法子。”
琼儿还没明白过来,李妈妈就笑了,“太太难不成是想让宫里那位插手?这招高明,就凭老夫人与太后之间的恩情,您入宫求个赐婚的懿旨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老爷自然没法阻止。”
琼儿心中动了动,抬眸时,果然瞧见太太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还是李妈妈懂我。”
晚上琼儿便给燕溪递了消息,他禀告给陆凝后,就见自家主子有些走神,陆凝神情冷厉,如玉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五官线条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有些冷硬。
陆凝想起了他的梦。
梦里便是曾氏求了太后的懿旨,最后皇上才赐婚,以他对曾氏的了解,她必然不会只是嘴上说说,所以赐婚、替嫁都将一一上演,想到梦中她的种种委屈以及倒在血泊中的模样,陆凝只觉得一颗心像被人架在了火炉上。
就在这时,燕溪却收到了暗一传来的消息。
见燕溪握着纸团,神色有些迟疑。陆凝抬头扫了他一眼,“发生了何事?”
他身姿笔挺,哪怕坐着,身上也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令人不敢逼视。他端起一旁的水,轻啜了一口,修长的手指,竟是比羊脂白玉制成的杯子,还要白。
因着察觉出了主子对沈娇的与众不同,燕溪并不想说出这条消息,见暗一没亲自回来禀告,他暗暗将人骂了一句,才道:“李府有向沈三姑娘提亲之意,派宋老太太撮合过一次,之前不曾有动静,今儿个沈老太太却让人去李府回了消息,说先让两人相看一下。”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杯子碎裂的声音,燕溪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拳头大的白玉杯,竟硬生生被主子捏碎了,碎片划过指腹,一滴血珠儿滚落了下来。
燕溪有些心惊,显然没料到,沈三姑娘对他的影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陆凝毫不在意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掉了手上的血珠,他动作明明慢条斯理的,也没有说话,许是周身的气息太过低沉,室内的人皆有些喘不过气。
陆凝抬起眸时,已经压下了心中涌起的暴戾,“何时相看?”
“五、五日后。”
陆凝梦到的内容着实有限,有关她相看的事,自是一无所知,“她什么态度?”
暗一没敢潜入沈娇的闺房,只在外面听到过半夏和白芍对李齐的夸赞,清楚主子想必会问,纸条上都写了。
燕溪道:“她的丫鬟夸赞李齐会是个好夫君时,三姑娘只回了一句,八字还没一撇呢。”
陆凝脸色沉得似能滴水。
八字若有一撇,她还真愿意嫁他不成?
夜晚,沈娇陷入了梦魇中。
她被关在一个房间内,这房间布置得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再无旁的东西,沈娇根本不曾来过这个地方,梦里的她怕极了,身体内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着她。
她浑身无力,腿软得几乎站不稳,她咬破了舌尖和手腕,才堪堪恢复点理智,沈娇瞧见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男人凶神恶煞,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右眼一直延伸到耳垂下方,他明明身披袈裟,眼中却满满的恶意,他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脸上是狰狞的笑,嘴里还恶心地喊着,“小美人。”
沈娇是吓醒的,醒来后冷汗一颗颗坠了下来,她伸手按住了胸膛,怦怦乱跳的心逐渐平复了些。
她还记得那和尚的相貌,怕自己会忘掉,沈娇披上衣服下了床,今晚是半夏守夜,她睡眠浅,连忙进来伺候,“姑娘可是渴了?”
沈娇摇头,让她去取笔墨纸砚。
见她神情严肃,半夏也不敢多问,连忙取来了沈娇所需要的东西。
沈娇凭着记忆,勾勒出了男子的相貌。
她自幼对作画颇有天赋,哪怕没有精心钻研过,依然画得出神入化,画完,她才安心了些。
半夏瞧见画中的人后,惊呆了,不由脱口而出,“姑娘,您半夜不睡觉,干嘛画一个男人!”
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和尚!半夏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门外的暗一,也惊得出了一身汗,都不敢想象,自家主子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反应。
沈娇抿了抿唇,将画递给了半夏,道:“你先别问,明日让你哥查查画上的人是谁,来自哪里。”
半夏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她小脸紧绷着,神情很是严肃,便点了点头。
陆凝收到消息后,却是来了安国公府,他身着黑色锦衣,许是夜深露重的缘故,周身满是寒气。
瞧见他,暗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等他开口,他就瞧见自家主子就这么进入了姑娘家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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