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gu903();这三人与沈婧简单说了一下为何会来这儿,随后便沉默了下来,三人正想着该如何措辞时,就见荣氏出来了。

荣氏也出身名门,见过不少大场面,如今已经镇定了下来,她道:“今日三位姑娘受惊了,待我回府会亲自备上厚礼,给三位赔不是,还望三位姑娘……”

锦衣卫指挥使的妹妹,孙启月反应最快,连忙道:“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我们本就什么都不曾瞧见,何来受惊一说?”

另外一人也连忙道:“夫人放心,我们不是那等嘴碎之人,断不会乱说的。”

三皇子的二表妹,眼珠转了转,终是表了态,“夫人放心。”

她说得敷衍,荣氏自然也认识她,她不仅是三皇子的表妹,也是武兴侯府的二姑娘,二房嫡长女,她同样相貌出众,才学极好,为了争夺第一才女的称号,当初与沈婳没少别苗头。连荣氏都猜不出,她是否会落井下石,这会儿却也只能道谢。

今日来护国寺本是为沈娇相看,谁料却发生了这等事,尚未回府,荣氏都能猜到老太太和国公爷知晓此事后,该有多震怒。

回到歇脚之处时,沈婳还在昏迷,丫鬟已经细心地给她换了新衣,荣氏让人快马加鞭去寻了解毒丸,一个多时辰后,解毒丸才被送来。

沈婳服下解毒丸后,才被丫鬟弄醒,她醒来时,怔了片刻,意识才逐渐回笼,想到是自己与那淫僧行了那事,沈婳一双眼睛几乎要流出血泪来。

她捂着脑袋,尖叫了一声,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随后就指着沈娇骂道:“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贱人!”

沈娇站着没动,只静静望着她,目光平静的有些可怕。

沈婳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一瞬间更加愤怒了,“你去死!你去死!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声音尖锐,人也有癫狂之感,怕她声音太大,让旁的香客听到动静,荣氏连忙让人捂住了她的嘴。

李妈妈心中一动,不由朝沈娇看了过去。

只见少女听了沈婳的指责后,身体颤了颤,小脸苍白又茫然,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半夏连忙扶住了她。

沈娇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而无力,与沈婳的刻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姐姐,你在说什么?真是春儿给你的水有问题吗?我不知道,早知道我就让你喝我的水,我不该把我的水喝完。”

她的眼泪也砸了下来,眼眶红红的,瞧着可怜极了。

她上前一步,握住了沈婳的手,眼中满是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姐姐打我吧,我应该跑得再快点,我应该追上姐姐的,都怪我身体不争气!我去死好了,姐姐不要难过,只要姐姐好好的,我死掉也没有关系。”

她的泪珠儿一颗颗坠落了下来。

沈婳只觉得刺眼,她以前总嫌她蠢笨,不会装可怜讨父亲欢心,如今真瞧见她装可怜的模样,沈婳才发觉,她这个模样原来竟这般气人。反倒衬得她沈婳是在无理取闹!

分明是这贱人害她!定然是她在水中下了药!

沈婳伸手就去扯她头发,半夏挡在了沈娇跟前,沈婳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半夏脸上,沈娇推开了半夏,哽咽道:“姐姐打我便是,作甚拿丫鬟出气!半夏有什么错?如果姐姐不支走半夏,你跑开时,半夏肯定可以拦住你,今日出了这等事,祖母还不定怎么罚他们。姐姐饶了她吧。”

沈婳浑身没什么力气,那一巴掌根本打不疼人,心中本就气恼,见沈娇还敢跟她大声说话,她伸手就想挠花她的脸。

“够了!”荣氏一把攥住了沈婳的手臂,厉声道,“搞出这等丢人事还不够?沈婳你还想闹得人尽皆知不成?!不想丢人丢遍整个京城,你就给我老实点!”

沈婳何曾被她指着鼻子骂过,气得脸都扭曲了,她狠狠盯着荣氏,盯着沈娇,胸膛剧烈起伏着,目光似乎能吃人。

荣氏的话终是让沈婳冷静了下来,她已然吃了这么大的闷亏,若真闹得满城风雨,她就算一根绳吊死在树上,也没人记得她的委屈。她只能仰仗荣氏帮她遮掩一二,以免落个清白尽毁的坏名声。

见她冷静了下来,荣氏才问她,“还能走路吗?”

沈婳在李妈妈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刚起来就察觉到裤子湿了,她脸色猛地一变,心中一阵反胃,身体剧烈抖了起来,愤怒地无以复加,几乎站不稳,想到与那丑和尚的一幕幕,她恨得咬破了唇,也抠破了掌心。

荣氏却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今日受了多大委屈,今日咱们必须下山,你就是爬也得爬下去。”

今日来护国寺本是为了给沈娇相看,如今相看不成,若真留在寺中过夜,日后若有不利于沈婳的言论传出来,她们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哪怕确实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装作一切无碍。

沈婳脸有些白,咬着牙没吭声,只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时不时剜沈娇一眼。

丫鬟婆子皆有些心惊,都不敢瞧她。

半夏和白芍护在了沈娇左右,都警惕地盯着沈婳。

一行人就这么下了山,沈婳腿都在打颤,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屈辱与恶心狠狠折磨着她,让她至今不愿意相信,今日是她遭了算计,与那么丑陋的人做了那等肮脏的事。

她骄傲的挺着脖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人发现她的惧怕和绝望,她只是憎恨着沈娇,恨她害自己落到这个下场,却不曾想过如果沈娇没有调换水囊,此刻的她该多害怕多绝望。

回到安国公府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此时,老太太还不知道发生了这等事,因着亲事没成,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坦,就算李老太太姿态摆得很低,她也总觉得浑身不得劲,也不知为何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听丫鬟说荣氏她们的马车入了府,她才莫名松口气,“三丫头一切可好?”

好好的亲事没成,老太太都怕沈婳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她将今日的不安,归咎成了对此事的担心。

丫鬟刚回完话没多久,荣氏就带着几个姑娘来到了清心堂,余光扫到沈婧,荣氏对她道:“你先回去,今日之事务必烂到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包括你姨娘在内。”

沈婧乖巧地应了下来,也没不合时宜地去给老太太请安。

荣氏带着沈娇和沈婳进了清心堂,见荣氏神情凝重,老太太心中不由突突跳了两下,她连忙看向沈婳,只见她虚弱地被李妈妈搀扶着,憔悴得完全不像她。

老太太原本斜靠在暖榻上,这会儿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发生了何事?”

沈婳瞧见她,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祖母!”

这声祖母喊得肝肠寸断,老太太听得心都疼了,人都站了起来,沈婳已经扑到了她怀里,她哭得委屈,声音也震天响,颇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老太太又心疼又头疼,“好了,好了,都回到家了,有什么委屈,尽管给祖母说。”

沈娇冷漠地垂着眼睫,无动于衷。

老太太一边拍着沈婳的背,一边看向荣氏,“究竟怎么回事?”

荣氏让老太太屏退了房内的丫鬟婆子,只留下了李妈妈,见她如此慎重,老太太眼皮不由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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