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他。告不赢就上诉,一直上诉到全国皆知,给他名声搞臭了,让他们下半辈子背着污点活。不死也让他脱层皮下来。”
“嗯行,我材料已经准备齐了。明天过去一趟,到时候把材料核一下。”
“晚上吧,下班就去,顺便请你们吃个饭。辛苦你们了。”
贺怀打完电话,就把手机收回了兜里。
文棉抿着嘴唇看他,腮帮子鼓鼓地嚼着乌米饭。
贺怀过来帮她插好豆浆的吸管,递到她嘴边。
文棉就把嘴唇凑过来,乖乖地喝了一口。但一双清澈的眼,还是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棉棉……”
贺怀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病还没好……咱们不能谈恋爱。”
文棉嚼着饭团的腮帮停了几下,又缓慢地嚼起来。
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昨天有多开心、今早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失落。
“棉棉,等你病好了……”
贺怀说着,手摸上她的头发。
文棉晃晃脑袋,把他的手给摇了下去。
男人的手就尴尬地悬在半空,过了好一会才放下。
文棉默默咽下嘴巴里的食物,然后指指自己的脑袋,问:“如果,好不了呢?”
被贺怀攥住,把这只手缓缓地包进了掌心。
“不会,师哥会治好你。”
俞诗清昨天和贺怀他们说好,今天早上九点半过来和文棉接触一下,了解她的大致情况,好制定以后的干预方式和辅助治疗的方法。
进门之后,用临时通行证进来,就碰见hr在给新入职的实习生做培训。
几位年轻的研究生,有男有女,应该是第一天进来,hr正在给他们做概况介绍,
还未出过校园的学生仔,一个个看起来壮志酬酬。
“咱们研究所分为很多个科室,但基本都是和心理研究相关的。每个科室都有一位主任,也有副主任、助理、研究员等。所里很多都是引进人才,主任和副主任都是市级人才打底的,不少都是海外学成归来建设国家的有志之士,而且大部分在高校有挂名任职,偶尔作为客座教授去给学生上课。所以如果怕叫错称呼,你们只管叫老师就行,这个是准没错的。”
几位学生了然地点头。
人群中有人弱弱地举手:“听说今年那位在剑桥参与高端脑部实验的大牛也回国了,就在所里工作!请问是这样吗,我能不能和他要个签名!”
hr笑着逗他们:“你们说的是哪位大牛?国家今年引进的各方大牛可不少。”
“就是那个!整个自闭症的治愈思路都是他提出来的,并且在四年之内就付诸实践,还成功操控了小白鼠的精准点对点脑部神经连接,实验还给做成功的那个!剑桥想破例授予他教授称号,想让他留校来着我记得。”
“听说不只他自己回来了,他还带了一整个科研团队回来!怎么办,我只知道他英文名,叫Gabet。中文拼音是HEHUAI。”
hr这次没再逗他们,而是带着他们往满是挂牌的墙上走去,最后在某块牌子前立定站好。
说:“你们说的是他吧?在呢。今年十月才回国的,一回国就签了咱们所。三楼专门开出一片办公区域,就是留给他和他的团队的。贺老师现在正在做更精准的实验,成果和过程暂时保密。”
一帮学生,立刻呼啦啦地围过去。
“说实话,四年前我就看过他发表的研究生论文,也是发在SCI期刊上的,但那个时候就已经很值得膜拜了。”
“四年前?研究生?那个时候的论文,你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个时候你才大学吧!你也很厉害呀!”
“一般般啦,和贺老师没得比。对了,贺老师大学期间也发过SCI,我后来写论文,查资料的时候查到的。好几篇呢。”
实习生的人群里,又爆发出好大一阵惊叹。
“竟然那么早就已经在SCI发论文了吗?我本科期间只在发了一篇不入流的期刊。”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很帅吗?这照片也太帅了吧!你们看其他老师的照片,都是正正经经的,就他,两只手都插白大褂里头,拍的和艺术写真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扮演医生的明星。”
“这种职业正装照,应该都有P图的成分在吧?”
接着,话题就明显的歪了。
刚才还是学术方面的谨慎讨论,这会已经变成了贺老师颜值的评判以及“照骗”、“国内四大整形拍照软件”的知识普及。
俞诗清等这帮叽叽喳喳的学生仔们都走了,才缓步走到贺怀的那张照片下。
墙上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拍的照片。
胡子都没刮,下巴上满是新冒出的青色点点。站的位置也很好辨认,就是他们此刻所在的这栋楼的大门口。
他就那么随意地一站,两只手随便往兜里一插,摄影师就急匆匆地按了快门。
因为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男人眼睛里明显的不耐烦。
但有些人的颜值实在能打。
哪怕这么随意的一张照片,混在一堆正经的职业照里,都显得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