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锦笑了笑:“魏贵妃啊魏贵妃,你家奴婢都比你明白得透彻。”
魏凝华一声不吭低垂着头,她此刻只觉得羞愧难忍。
这般尴尬的场面,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哑巴废物一个,本宫也懒得同你废话。”乔明锦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道:“魏凝华,你不必在这里与本宫耗时间,你的处置自会有大齐律法作个决断,本宫救不了你什么,也没有理由帮你。”
大齐律法能做出决断的事情,她又何必要掺和进去?
说完后,她轻轻拂了拂手,“你回吧。”
魏贵妃闻言大惊,连忙道:“求公主开恩,凝华近些年一直都在兢兢业业地打理着这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公主念在这么多年以来的情分上,饶过凝华一命,求公主饶过凝华一命”
她一时慌乱,竟连语言都没组织妥当。
乔明锦神色更冷了一些,她语气里带了一些不耐烦:“第一,你若是觉得打理这后宫辛苦,大可将这权力让给他人,这后宫没人逼着你求着你让你去打理。第二,本宫与你,并无往日情分,你不必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你的性命,你确实做不了主。但本宫也懒得作主,本宫才懒得管你。你是死是活,与本宫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对了,你以后不必再打理这后宫了,以后你也没机会体验到这种辛苦了。”
话中意思便是,她这贵妃之位,是一定没法再坐下去了。
魏贵妃闻言,整个人愣了许久。
她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整个人好似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她微微屈膝,旋即直接跪了下去。
为了活命,她只能放下尊严。
她深吸一口气,哀求的语气里带了些许沉重:“凝华自知魏家罪孽深重,不敢求公主原谅。但魏家做的事,与我魏凝华无关。魏千户与魏知鸢所为,凝华一概不知,不知者无罪,求公主,饶过凝华一命。”
乔明锦放下手中茶杯,眉心微微皱起。
她沉声道:“你是贵妃,你是大齐的贵妃,你能不能别作践自己?!你没有良心也便罢了,但你就不能有点骨气?有点尊严?”
芙然瞧出了乔明锦的怒气,她在魏知鸢身边劝道:“娘娘,您还是先起来吧。”
魏贵妃忽然握紧双拳,语气坚定了许多:“公主不应,凝华不起。”
乔明锦原本对她没那么大的反感,可如今一瞧见她这般无理取闹,心里不由得气恼了些。
“魏凝华,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处逼迫本宫?!”
芙然连忙上前,为乔明锦倒了一杯热茶,温声劝道:“公主息怒,公主莫要同娘娘置怒,娘娘只是一时间没思虑好罢了。”
乔明锦面色并会有任何好转,她冷声道:“扶她起来,她此刻丢的不是她魏家的脸,丢的是我大齐的脸。”
“是。”芙然应了一声,便转过身走到了魏凝华身前弯下腰将她扶了起来。
魏凝华在芙然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她依旧哀求道:“求公主再给凝华一个机会,凝华愿意不要这贵妃之位,只求公主能给凝华一个活着的机会。”
她曾经有想过到达更高的位置。
她不是不喜权势,不爱争斗。
她爱极了权势金钱。
她如今愿意放弃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深知自己已然没有机会让自己坐到那个位置上罢了。
她深知,自己如今没有任何资格再坐在贵妃之位,更别提是她曾奢望过的那个更高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