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任育种队长期间,每天的生活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
我骑着自行车往返于家和工作地点之间,在往返的途中,必须经过公社化工厂女工宿舍住地。
有一次在回来的途中,车后夹着的一本书不小心掉了下来,被一个女孩捡到了。
当我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将书拿在手中,腼腆地走上前来,叫着我的名字问:“甄皓,你怎么天天打这里过?”
她的这个问题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之间竟语塞了,只是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你这人倒挺客气。”她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调皮地回答。
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她更加调皮地回答:“大名鼎鼎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看过你的信呢?”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脸顿时唰的一下红了。正在我尴尬无语的时候,后面有人叫道:“小刘,快过来,有人找你!”这女孩转过脸再次和我彼此对视了一下,我也再次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推着车子走了。
我推着车子,一边走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位姓刘的女孩,怎么会看过我的信呢?我又没有给什么人写过信啊,她怎么能口出此言呢?这可不像在开玩笑啊!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起前不久在公社召开团委委员会议的时候,我曾和钟萍委员在会场上开过一个玩笑的过程。
钟萍是本公社常集大队的团支部副书记,也是一名年轻党员,和我在同一时间当选为公社的团委委员。
经过几次会议的相处,我们彼此逐渐熟悉起来。我了解到她和我同龄同岁。
在会议休息期间,一些年龄较大的委员们总是喜欢拿我们开玩笑。后来,方知堂书记干脆当着我们的面,撮合我们建立恋爱关系。然而,钟萍并没有强烈反对,只是微笑着默认了。
中午休会的时候,方书记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催促我主动些,那目光像是看穿了我心底潜藏的一丝羞涩与期待。
于是,下午继续开会时,我像是被一种微妙的力量驱使着,撕下一张纸,笔尖在纸上划过,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写道:“钟萍美女,方书记他们在开玩笑,不知你是否愿意当真。如果你有意与我相处,下次开会时请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如果你没有这个意愿,就当这是一张废纸扔了,我们仍以同志相处。顺致,敬意!甄皓。9月18日中午。”
写好后,我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叠起来,像是捧着一颗脆弱的心,递给了她。
等到第二次开会,我们的目光偶然交汇,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穿梭,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