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一家人激动的心无以言表,饶是素来坚强的许逵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许言搂着他们俩,鼻头愈发酸楚。
他发现自己渐渐融入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庭。
许午在无菌仓的日子很难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跟关进了小黑屋里一样。
外面的父母哥哥其实也很难过,王芳多次请求进去陪同,都被医院拒绝了,他们只能通过在玻璃窗上用手势和妹妹沟通。
不管是生什么病,一个放松愉悦的心态是战胜病魔的最好方式。
医院也和家庭积极配合,尽量让病人早日出院。
而妹妹这边基本稳定下来之后另一个巨大问题就摆在面前。
作为最烧钱的疾病之一,许午住院近一年,费用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万,房子卖了不够就去借。
截止到今天,许逵已经借了八十余万,加上从粪叉富婆那拿来的十几万,家里几乎就是欠了一百万的外债。
这个数字对于现在许言来说简直就是天数字,他得写多少剧本才能赚得到啊?
“妈耶,在地球习惯了混吃等死,现在这么大的担子放在肩上,有没有富婆看穿我的伪装啊,我不想努力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很快,那个长发飘飘的粪叉富婆浮现在了眼前。
那超凡脱俗的外表,那清冷孤傲的气质,那饱满傲人的车灯,那每一个部位,无一不是说明了这是一台价值不菲的顶级粪叉。
能开的起这种车,又随手扔下十几万的大漂亮难道不正是自己现在最渴望的吗?
许言在心里胡思乱想,最后下了结论,白天做梦并不香,因为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挺刺鼻的。
“醉了,钱都还没还人家,就想着别人包养我???”
许言自嘲,然后带着父母去吃饭,许午的事结束了,他得想办法劝说父母。
但他没想到的是,三人刚刚坐下,还没等自己开口,王芳就主动说道:
“我跟你爸商量了下,你长大了,许多事我们的意见只是参考,你要想去就去吧,但你毕业典礼得回来,编制也得考。如果考不上,你就别回来了!”
许言给父母倒了杯茶,拍胸保证自己绝不会落下考编,许逵说道:
“你抽个时间把你那同学约出来,我跟你妈想请他吃个饭,顺便打打关系,让他多关照关照你!”
许言心头一跳,这从哪儿找人?似乎是灵光一闪,他面不改色道:“人家早走了,剧组那边忙得很,不然我也不会钻这个空进去了!”
这几天,他从很多方面分析了自己改行的好处,但终究离不开一个钱字,因为这是家里现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王芳心疼儿子,也心疼丈夫,她做着只有男人才做的粗活,而正因为这样,她才知道丈夫平常有多累。
眼看着儿子长大了,能为家里分担更多的压力,她自然高兴。
只是这让步也是她纠结多日才定下的,许逵是最不同意的,但最终只能是惆怅一叹,道不尽苦楚。
“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下午给你转点生活费。你同学卡里还剩三万多,你把它带着。”许逵说道,“学校那边也搞好了吗?”
“搞好了,走就在这两天,钱不用,我这儿还有一点!”
许言摆摆手,示意不用,妹妹术后肯定还需要不少费用,所以这几万是肯定不能拿的。
他身上还有几千块钱,是实习工资,将就着花也能用一段时间了。反正现在要求不高,能活就行,地球的轻松生活怕是暂时不能想了。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还没走,王芳就开始念叨了,许言再烦也得听着,实在忍不了了就打断道:
“你们暂时别和小午说,就说我回庐州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别到时候身体才刚刚好,脑子搞抑郁了!我出去,不是为了她!”
夫妻俩没有点头,为了谁,他们可看的清清楚楚。
两天后,许午从父母写在玻璃窗上的字可以知道,哥哥回庐州了。
她并没有失望,反而是一如既往的笑了起来,要是自己早点出院,应该也能早点回家和哥哥团聚吧!
此时,开往江南影视基地的高铁即将启动,许言靠窗而坐,蓝星和地球的区别正在他脑海里被一一罗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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