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晚风携浪声,陈宸两人的交谈被风一吹,浪声一打,消散在河面。
谢志和扶着章南站在船中间,感受着脚下船只毫无规律的摇晃,为稳住身形,逼不得已,只能沉腰坐马,使了个“千斤坠”的法门。
他见小师叔本与他相似,全靠沉气足底,维持平衡,对抗颠簸。
然后瞧见他蹲下,仅是同老艄公交谈几句。
再等到小师叔直起身来,身形舒展,就已经仿佛与渡船融为一体。
他松垮站着,说不上的洒脱写意。
发生了什么?怎么前后片刻功夫,就判若两人?
谢志和心痒难耐,却又不是请教的时机,只好憋在心里。
小师叔真是天赋惊人!莫非世上真有能够俯察仰观、提挈天地的“真人”?
老艄公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好谢的?
他摇摇头,自顾自唱着棹歌声,安心控船。
陈宸解下剑来,摸着长剑剑柄。
他内心喜悦,负手抬头望月。
倚剑思身事,张帆快旅情。
茫茫不知处,空外棹歌声。
河面上,一层薄雾缓缓升起,如轻纱覆盖。
月光下,这艘渡船仿佛穿梭在梦境之中,晃悠着漂向影影绰绰的孤城古镇。
黄尘古渡迷飞挽,白月横空冷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