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警察执法就这么粗暴吗?”叶石头忍不住发问。
人力车夫听了,先左右瞧了瞧,见附近既无警察也无人形迹可疑,这才接话道:“粗暴?这还算是客气的呢。以前皇粮时期,顶多就是反抗衙役挨几棍子,现在的这些黑皮可不一样,他们比官员还要威风,得罪了他们可是要吃枪子的。”
“前几天,就在这条街上,一个旅馆服务员被警察局长当街打死了,那血流成河,看得我都害怕。”
车夫边说边摇头,讲完之后似乎心有余悸地左右张望了一番。
“往后遇到这些人啊,最好躲远点儿,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学生。”
叶石头记起了他穿越至此后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有关警察局长打死旅馆服务员的消息。
“明白了,谢谢您的提醒。”
对于叶石头如此诚挚的感谢,人力车夫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说不必客气,然后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又列举了几桩“黑皮”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例子……
秋风吹拂过的田野边,一座挂着斑驳木牌的“典当之屋”赫然矗立在叶恒宁眼前,正是那家当铺。叶大夫自小生活在乡间卫生所,食堂宿舍成了他的日常生活,论及自我生存之道尚无问题,但在这个贫穷的山村想凭一己之力赚钱却难如登天。
至于通过言语特长做翻译,叶恒宁虽然精通的只有英语,略通德法日三国语言,仅够日常交流和一些医疗专业词汇使用,若真以此营生,怕是连供一个大学子学费都不足。故此……
叶恒宁踏上泥土路,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当铺。“掌柜的,这物件您能给个什么价?”他递出一个精巧的木盒。
典当铺老板架上老花镜,瞥了叶恒宁一眼,小心翼翼接过盒子。“瑞士表?”他反复查看,甚至仔细摸了摸包装盒的纹理,开口试探道:“五十块大洋,你看如何?”
“一百块。”叶恒宁想起了村里张淑英的估价。
“小子,你这开价太高了。这表你是高价买的,到我这里就得打折。七十块大洋,不能再多了!”老板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一百块。”
“你要当死当还是活当?如果是死当,我可以多给些。”老板试图软化叶恒宁的决心。
“死当。”叶恒宁已经做好不再赎回的心理准备。
“八十块,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小兄弟,我说的是实话,出了我这家店,没有人会给你更高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