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来的两人,其中一个曾喆认识。以后当上了大队书记。超级能人,在他任上,队里每年都有分红,男的一万多女的五千。那还是九几年的时候,谁家大队能分这么多钱啊。
可惜晚年不详,瘫痪了。不是病而是伤。
有人因他得利有人因他失势,是非对错也不是曾喆这种普通人能评价得了的。
满爷爷拒绝了队里的方案,没有让小美停车场营业到暑假结束。
队里别的东西不多,但地是真的多。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能这样划地收费,最多是划给学校让队里的子弟免试入学。实际上,改农用土地做商业用途也是这位想出来的。不然后面队里怎么会变得那么有钱。
曾喆没有管这些纷纷扰扰,他还在反思。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反思自己是否急功近利。小美姐真的需要自己这样催熟么?用几十年后的商业理念来教育现在的企业家?
好吧,曾喆让小美姐看《百年松下》也是坑。神人松下新之助居然把企业安排了到了一百年以后?!
后世讲究短平快,做企业和赚钱是两码事。很多企业都在做亏本生意,亏本抢市场,满级财报上市,然后分钱走人。早已形成了产业链,只有那些金融消费者傻傻地投资这些注定要跑路的企业。
没有人去搞研发没有人去用心做企业,有的只是拿钱跑路。不然后世贸易战时,为什么会那么熟练地滑跪,那么多企业居然只有几个有核心竞争力的。因为大多数企业家只是成熟的资本家,而不是企业家。每年可以花大量的金钱在营销上,却舍不得把钱投入到研发上。学国外学别的没有学会,就学会了生造词,把原来的名字一换就变成了新技术,牛逼——
丁当一把把曾喆拉进房里,关上了门。曾喆眉毛直跳,这是想干嘛?真打算拿剪刀戳他?
“你下午那样说话,大家都听到了,会把大家吓坏的。这样不好,我原本打算明天再分钱,想了想还是今天把钱分了的好。至少大家会记得是你带他们赚到了钱,而不是害怕你什么时候给他们挖了坑。”丁当边说边把一个月饼盒子放在茶几上。
曾喆完全不在乎别人怕他,或者说他非常喜欢别人怕他。员工怕他,可以少点事,合作伙伴怕他,也会少些麻烦。重点不是怕,是知道你手里有牌,这样大家才能合作愉快,大家都省事。何况今天下午他也是故意那样说的,吓得也不是群众。至于别人怕不怕或者怎样想关他什么事,他无非随意撒颗种子罢了。
“怎么有这么多一百块。”
收停车费的时候很少有整钱,都是零零散散的钞票。现在打开的月饼盒里面却有不少蓝色的老人头。
“你当我傻啊,收了钱我都让我姐存着呢。我姐把她的一张银行卡借给我用。本来说明天去取钱的,现在要的急,我拿姐夫的钱先垫上。”
你说丁当傻么?她是真的傻。你说她精明么也是真的精明。
看到她那似傻似精明的样子,曾喆忍不住调笑道:“你咋不借张红艳家的酸菜坛子,把钱都存里面,然后埋到后院。这样不比存银行方便多了。”
“要埋也要先把你埋了。”丁当像念诗一样,左手还特意挽了个手花,“春天种下一颗曾喆,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