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圯沉默三秒,“……可爱。”
忧郁时的眉眼和贝由纪有八分相似,沉闷压抑是母亲赋予她的残缺性情。
是消除不掉的烦恼。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射灯下看起来纷纷扬扬,呦呦第一次见到雪,有些激动,跑去落地窗前认真的看,金时雨放下酒杯跟在呦呦后面离开了。
下沉式客厅内只剩她们两人,贝由纪看出她瞬变的情绪,问:“不开心?”
“没有。”她摇头。
“白原离开了。”
“回日本了?”
“嗯,”贝由纪点头,手搭在膝盖上,“他依旧负责那边的公司,这两天在这边属于是偷偷跑回来的,是为了见你。”
她的语调平和,毫无波澜,金圯听不出是什么意思,索性就没讲话,只是用嗓子发出低沉又短促的“嗯”字。
在异国他乡时白原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但这种好被贝由纪误解,她那时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两个,生怕衍生出兄妹之外的感情。看的紧,每当两人独处时就会有人冲出来打断,有时是家佣送来的水果,有时是继父喊走白原谈话,久而久之金圯也就明白了。
所以和白原的关系也趋于平淡。
“他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了,一直跟着我的目的我也知道,他怕我伤害你,”贝由纪笑了笑,“可是说到底,你是我的孩子。”
她说这话时没半点心虚或者其他的情绪掺杂,一副母爱泛滥的模样。
金圯看不惯,觉得很好笑,不知道一个从没用心照顾过孩子的人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出这些话来的。俩人关系有所缓和不假,但金圯的心结仍在,每看到贝由纪的云淡风轻时她就控制不住的想发脾气。
金圯语调淡漠,“是啊,母亲用心良苦。”
她也记得那一巴掌的冲击力。
贝由纪的笑脸僵住,她听出了金圯话里话外的不满,换了个坐姿,好脾气的扯开话题问:“你现在有要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