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康乐正在医院里排队。
他前面排着的大叔佝偻着身体,从他排过来的时候就在不断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样用力。
窗口的通话播报器服役年数太久,医生的声音从那里传出来的时候总是带上杂音,把本就难懂的话变得更难懂。
正在咨询的大姨忽然大吼出声:
“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我去医生那里人家说要交费才能去看。”
“你没挂号肯定不能看啊,挂号在你左边机器那里取号。”
“我来找你处理!你不给我弄又叫我去弄那个那个······”
大姨没说完,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站在她后面的大哥犹豫了一会,走上去嗫喏着说:
“要不你去旁边坐会儿先?我们还要办业务。”
大姨怔了一下,哭声更大了。
咳嗽的大叔弯下腰,猛烈的咳了几下。
窗口里医生的声音、咳嗽声和哭声混在一起,吵得人心烦意乱。
娄康乐沉默的看了一会,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纸,拆开拿了两张递给咳嗽的大叔,剩下的全都给了嚎啕大哭的大姨。
过了一会,有护士走了过来。
咳嗽的大叔仍旧在不时的咳嗽,哭泣的大姨却已经被人扶走了。
终于轮到他。
娄康乐把手里的一叠单子递进窗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