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鸢回去时,头晕脑胀,浑身滚烫发热,但她一直坚持到门口才倒了下去,吓得楚微遥连夜请来五六个大夫,可夙鸢仍是昏睡了五日。
这五日里,夙鸢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她置身于一片幽寂的苍穹之下,唯有十里桃花灼灼,落英缤纷。
在那一树繁花之中,坐着一白衣男子,他容颜如雪,白衣萧索,似一缕尘烟,在幽幽光亮之中又似乎随时要黯然熄去。
夙鸢朝他走去。
她想要走近一些。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拉近与那人之间的距离。
她忍不住问道:“喂,你是谁啊?”
然而他看也未看她一眼,仿佛与尘世的一切纷扰都没有半点干系。
夙鸢的眼神微微流觞,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又叫了几声。
但每一次,白衣男子都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
彼时,夙鸢突然留意到手背上露出了一道狰狞的鞭痕。
她急忙将手藏匿于袖中,脱口低呼:“不能让阿遥和父亲看见……”
夙鸢下意识回头四顾,仿佛在柔暗烛影之中,有一个人脸上笼着冷灰般的颜色在暗处窥视。她疯狂的藏匿着伤痕,然而,越是遮掩,身上的伤痕却越来越多,仿佛溅血如墨,暗得叫人心悸。
就在她即将陷入绝望的那一刻,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姐姐,你在做什么?”
夙鸢回头。
华幔明灯下走出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