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鸢自昏迷中醒来。
四面锦幔低垂,外头是一片昏暗。
她从床上撑了起来,撩开锦幔,忽然发现房中还有一个人。
他似乎在看着夙鸢,可他却没有眼睛。
脸上只有两个肉窝,没有眼珠,只有两个肉窝,像是诡魅潮冷的深井,有着比夜晚更纯粹的黑暗。
夙鸢忽的悸疑起来:“你是谁?”
那个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夙鸢被他“看”得心慌意乱。
她目光四转,小心翼翼的走下床榻。
只见那人满头白发,宛如银丝织就,年逾八旬,坐于轮椅之上,裹着一床厚重棉被,仿佛身处冬日之寒,令人心生疑惑。可尽管他身体如此不济,但他的面容依旧刚毅高傲,那份清冽的气质,仿佛历经风霜而不改。
这究竟是什么怪人?
夙鸢的鼻尖已微微见了汗珠。
忽然之间,有一缕微弱的烛光流淌而入,映照着地上迷蒙的灰尘,看起来稀疏朦胧。
夙鸢心头一跳,暗忖:又是谁?
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手持铜油灯走来,他见夙鸢醒来“嗯”了半天,夙鸢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是谁?”
男子恭身一礼:“在下长孙墨哲。”
他转身又对老者一揖:“爷爷。”